此刻他心裏也是懵的,緊張讓他目光猶疑,看起來更加落魄,堂堂的夏氏董事長,居然淪落到被一個單薄的女人拉拉扯扯的地步。

淩晨兩點,誰也不會注意到在夏家大門前還有這麼兩個人正在爭吵,雪亮的月光將一切照得泛著青白,他們大眼瞪小眼,全都傻眼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們說你兒子想你死,以為看現在你已經沒用了吧,什麼都被你兒子搶走了吧?”

柏靈終於徹底崩潰了,她哆哆嗦嗦地說著,從衣服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小刀來,那是之前她在別人家求助時順手偷的水果,就怕此去會遇到什麼危險好用來防身的,然而現在她現在隻想殺了夏朗,以宣泄她崩潰的情緒。

夏朗啞口無言,因為他也不知道夏家這到底是什麼情侶。

“你個混蛋,你居然敢騙我救你!你知道我冒著多大的危險嗎?我要殺了你!”柏靈憤怒尖叫。

多日以來的壓抑和不甘瞬間爆發,她操著小刀就往夏朗的心口刺去。

她覺得她再次被人玩弄了,不殺了這個人,她這輩子就真是糟糕透頂了。

夏朗沒料到她會忽然從身上掏出一把刀來捅他,雖然隻是一把用來削水果的刀,但柏靈的憤怒爆發,水果刀同樣具有巨大的殺傷力。

尖銳的刀就這麼沒入了他的胸膛,他到底是個男人,走到這山窮水盡的地步也已經絕望到了極限了,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居然想殺他,這讓他不論如何也忍不了這口氣,強忍著劇痛把她推開,然後下意識的把刀拔了出來。

這一拔,鮮血直噴。

他溫熱的血噴了柏靈一身,將柏靈身上的別人施舍的衣物染得一片血紅。

夏朗胸口撕裂一般疼痛,他才想起來若是這種時候拔刀會噴血,後悔不迭。

他瞬間明白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就算死,他也不能放過眼前這個死丫頭,於是他拚勁全力撲了上去,手起刀落,利落劃斷了柏靈脖子上的氣管。

柏靈雙眼驚恐圓瞪,她整個人倒在地上,她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她的氣管已經被割開,什麼都說不了了。

借著月光,她看見自己鮮血直噴,也濺得夏朗一身。

麵對一個殺人如麻的男人,她真不是什麼對手,好在她發現她那一刀也紮得位置不錯,居然很靠近心髒,夏朗死定了。

於是她仰麵躺在地上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看著夏朗搖搖晃晃地捂著心口倒下。

……

“啊!”

一聲尖叫,顧錦年一下子坐起來。

她忽然坐起的舉動將身旁的慕流光父子驚醒,他們趕緊開了燈查看顧錦年怎麼了。

顧錦年額頭上全是冷汗,她麵色慘白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失神地望著前方。

慕子軒被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嚇了一跳,帶著哭腔撲在了她的身旁,問:“媽媽,你怎麼啦?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是做噩夢了嗎?”慕流光也問,拿了紙巾來幫她擦拭汗水。

恍然地看著他們,顧錦年才明白原來真的是夢。

雖然隻是夢,可是真的很可怕。

她魂未定,喃喃道:“做了個噩夢,好嚇人啊,夢到柏靈來找我……”

“她來找你幹嘛?”慕流光問。

“找我報仇,想殺我,然後我就跟她打了起來……”顧錦年拍著起伏不定的胸口喘著氣,又說:“在夢裏我很害怕,我想著她應該在坐牢的,逃出來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我跟她扭打的時候就徹底崩潰了,失手把她殺了……”

雖然在小孩子麵前說這個不好,但現在顧錦年覺得如果不說出來,那她真的要心情崩潰憋死的。

一聽這麼可怕的夢,慕子軒立即懂事地安慰顧錦年:“媽媽,你好厲害啊,做夢都在打壞人!”

“是啊,好厲害呢,不過這隻是夢而已,不用太緊張的。”慕流光輕輕拍著顧錦年的後背,安慰著她。

顧錦年好害怕,如今她懷孕了,肚子裏還有一個小生命,她真怕柏靈真的會找她報仇。

一想到這個,她霎時間紅了眼眶,問慕流光:“老公,你說,她會不會真的來找我報仇啊?”

“不會的,這就是個噩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你因為這個害怕所以才會夢見的,這樣好了,明天我安排保鏢每天貼身保護你好不好?這樣你就不用怕了,你會很安全的。”慕流光柔聲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