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往下走了一層樓,這已經是到底層了,因為沒有樓梯了卻有燈光。
她躡手躡腳找了一個破破爛爛的資料櫃,躲在櫃子的陰影處打量著一樓燈光中映照的一切。
這工廠廠房雖然被廢棄了,但一樓仍舊有人使用,安裝了一些點燈等物,借著燈光,柏靈發現此時有兩個男人正用一根麻繩將一個氣息奄奄的血肉模糊的人按在椅子上綁起來。
綁了好幾圈之後他們確認了一下這麼綁是否安全,這就聊了起來說是要一起出去吃飯等下再來。
這是一個好機會,柏靈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對待這個男人,反正不關她什麼事兒,她隻想等他們出去吃飯了就趁機逃走。
又等了十幾分鍾後,兩個男人離開了。
聽著外麵機動車的聲音遠去之後,柏靈這才從陰影處現身,跌跌撞撞地想要往外走。
察覺到大門已經被人鎖上了,柏靈隻有從窗子逃出去的可能,借著工廠內的昏暗燈光她準備找個什麼東西砸開厚實的窗子玻璃。
求生的欲望激發了柏靈的體力,雖然她也已經奄奄一息快要不行了,但她還是動作快了許多在大堆的工業垃圾中四處翻找著合適的工具。
雙手背在身後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聽到了悉悉索索的動靜,這就一抬眼,雪亮的雙眼盯著柏靈。
他那張恐怖的臉上有著一條長長的如同蜈蚣的疤,直接就把柏靈嚇了一跳,還以為大晚上見鬼了。
一見這裏居然有外人,男人頓時眼前一亮,激動無比。
“姑娘,求你了,求你幫忙放了我吧……”夏朗張口,發出了虛弱的聲音,企圖讓柏靈幫忙。
柏靈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她現在自顧不暇,哪有時間管閑事?
再說了,她一看就知道這中年男人被綁到這裏就是被人尋仇的,她要是把他給放了那些人肯定也會殺了她的。
她沒有搭理他,隻是就著昏暗的燈光找了一個鏽跡斑斑的扳手,準備敲開窗子。
見她要走,完全不打算管自己,夏朗急了。
他被困在這裏多久了他自己都已經分不清了,隻知道真的很久很久了,每一天都像是生活在地獄中一般,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現在如果逃不掉,那遲早就是一死,而且在那之前還得生不如死。
無奈,他隻能使出他慣常的手段了。
“姑娘,我是夏氏集團的董事長,這些人把我綁到這裏就是為了錢,隻要你肯幫我逃走,我保證會給你很多錢……我們夏氏還是很有名的,我叫夏朗,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夏朗又說,企圖說動她。
聽到這個,柏靈頓時想起之前偷聽到人家說話的事兒來了。
他們說樓下被關著的男人家裏很有錢,看來這點應該是真的。
她搜腸刮肚地想了幾秒鍾,也想起自己曾經聽過的關於夏氏集團董事長的都市傳說來,雖然傳說中沒有說夏朗的臉上到底有沒有疤,但她願意一試,畢竟之前人家的話也可以作為佐證。
她拎著扳手走到了夏朗的麵前,充滿期待地問:“你真的是夏朗?”
“你知道我?”
“聽說過。”
夏朗仰麵望著眼前這個飽受虐待跟自己狀態好不到哪裏去的難友,立即肯定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夏朗,真的,隻要你肯幫我,以後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柏靈也像是找到了希望所在,頓時熱淚盈眶:“我可以幫你,但你要信守承諾,給我錢和合法的身份!”
“沒問題,沒有我們夏家辦不到的事情!我要是辦不到,那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夏朗的聲音無比激動地發誓,希望她能快點動手。
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個什麼人,隻要她能幫他就好。
有了夏朗的承諾,柏靈心動了。
她想到剛才撿扳手的地方還像還看見了鋸條什麼的,這就返身去找。
……
晚飯後,顧錦年有些懶懶地回了臥房,洗了澡準備早點休息。
她現在胃口漸漸好了些了,所以今天晚上吃得有點飽,加之一天的拍攝讓人很疲倦,她現在很想早點休息。
才洗了澡換了睡衣拉開被子躺下,臥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顧錦年以為是慕流光來了,她抬眼望去,卻發現是慕子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