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點後,女人神情落寞,有些不快。
她在大門附近逗留的樣子引起了保安的注意,明明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人,卻留著一點兒也不時尚的短發,穿著一條似乎隻有大媽才會穿的肥大綿綢花裙,她的小腿和腳都很髒,套著一雙看起來有點大的塑料拖鞋,這讓保安們立即警覺起來,準備出來詢問她是幹什麼的,為什麼在慕家門口逗留,畢竟這附近可都是高級別墅區,不太會有這種穿著打扮的人出現。
一見保安察覺到了,女人趕緊低著頭快步走開,嘴裏念著找錯路什麼的話。
見她走了,慕家的保安也就沒有糾結太多了,想著人家可能是找錯地方了。
等人一走進了慕家的大門內,女人就立即回頭張望慕家那宏偉的大門,然後泄氣般地一跺腳,低聲罵了起來:“哎……顧錦年這個賤人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了,居然還真要嫁到蔻莎集團了,怎麼命就這麼好,住著這麼好的大別墅,還有這麼多保安守著?”
這個女人,就是目前警方正在追逃的柏靈了。
經過短時間的監獄生活,她現在都快不成人形了,不僅穿著從城中村小巷裏偷來的女性衣物,還穿著垃圾堆裏翻來的被人丟棄的拖鞋,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原先她是為了保持纖瘦的體型經常做瑜伽什麼的,可謂是費盡心思,現在她卻瘦得脫了相,眼眶深凹顴骨突出,和從前那個頗有靈氣氣質溫婉的女人大相徑庭。
這也難怪,這幾年來她真的過得意氣風發,每頓飯都很精致,每件衣服都價格不菲,出入都有豪車還一直住著高級住宅,而現在,她淪為了階下囚,牢裏的生活遠比她想象得糟糕,吃穿用住都是最差的,食物差到她根本就吃不下去,不僅如此,裏麵還有獄霸,犯過刑事案件的老囚犯很多,她這樣斯斯文文的新來的一進去就是被欺負的那種了,被揍很正常,直到現在她的手臂腿上都留著挨打後的淤青。
這些日子以來,她每一天都在痛苦怨恨中度過,她覺得這一切都是顧錦年害得,如果沒有顧錦年,她絕對不會淪落到這個境地。
就算她好好改造爭取減刑,那等她再出去的時候也一樣是什麼都沒有還青春不再了,所以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處心積慮的玩起了苦肉計,假裝吐血爭取了外出就醫的機會,就這麼逃了出來。
她很明白她的時間不多,因為沒有合法的證件,她沒有住處也隨時麵臨著被抓的危險,在那之前,她就不想著什麼逃跑之類的事情了,她知道法治社會她跑不掉,就算跑再遠也一樣會被抓回來的,現在唯有找到顧錦年報仇才是最實在的。
反正她徹底毀了,她絕對不能容許顧錦年活得完美,她得把顧錦年毀了才行,一起拖進地獄。
原本她打著主意想要潛入慕家的,把顧錦年最愛的人都給殺了,再讓顧錦年毀容,這麼一來,顧錦年就算能夠享受富貴,餘生恐怕都得在痛苦中度過,結果慕家安保太強大,她根本就不可能找到破綻進去,所以她隻能暫且放下這個想法決定再去唯愛看看,看唯愛那邊有沒有什麼地方能夠突破。
沿著馬路,柏靈踩著有些太大的拖鞋,一邊走,一邊低聲罵著顧錦年,用盡了她能想象到的最惡毒的語言。
此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前方拐角處駛來。
司機開著車,慕流光坐在副駕駛座位上。
他昨天晚上完全沒有睡好,今天頭疼欲裂,安排了公司的事情之後,他決定回家休息一下。
眼看著馬上要到家了,慕流光發現遠處路邊緩緩走來一個衣著奇怪的女人,看那個樣子似乎有些眼熟,正準備仔細打量,恰恰好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慕流光立即低頭去拿起了擱在車上充電的手機,然後接了電話:“喂?”
“老公,我跟你說哦,剛才我跟明月通了電話,她和我說柏靈趁著就醫的機會跑了!”顧錦年的聲音傳來,“我想著你最近挺忙的,大概也抽不出時間來管,所以這件事我讓明月和致遠去管了,我現在就是告訴你一聲,讓你小心一些,這個女人你也知道的,沒準跑了會找我們尋仇什麼的。”
慕流光被這個消息弄得眉頭一皺,也沒心情再注意路邊那個奇怪的女人了,隻是問顧錦年:“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