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的確是夏雲起沒錯。

夏朗怒火中燒,他本以為對付他這件事兒隻是夏雲嬌一個人的主意,有可能是因為誰走漏了風聲夏雲嬌已經得知了金美的死訊,不曾想連夏雲起也參與其中,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籠罩心頭,夏朗有理由懷疑這件事會不會是他們兩個人聯手想要得到整個夏家?

他從來都認為自己在兒女的麵前是很有權威的,以他的手段,以他對夏家每個人的控製,沒有人敢在他的地盤上造次,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他頓時駭異無比,擔心自己就要這麼完了。

然而夏朗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老油條,混了這麼多年什麼事兒都碰到過,他性子狡猾,立即想出了懷柔策略,想要說服他們放了自己。

姿態難看地趴在地上,夏朗強忍著怒氣,他顧不上擦拭眼淚鼻涕,好聲好氣地跟自己的兒女說:“雲起啊,雲嬌,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們都是一家人,有話不能好好說麼?幹什麼非要用這種方式?我可是你們的父親啊,我生了你們養了你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他在兒女麵前傲慢慣了,難得有語氣軟下來的時候,這也難怪,現在他已經完全喪失了反抗能力,除非他的手下過來發現了這個情況並且立即施以援手,不然他就是那砧板上的魚肉,完全任人宰割。

整個人已經被困住了不說,連配槍都被人拿走了,他就算想反抗也沒有辦法了。

他從來就是個見風使舵的人,既然處於下風那麼示弱也是正常,現在他隻能盡力裝可憐了,騙他們先放過他。

夏朗咳嗽了起來,聲音聽起來很是悲痛滄桑:“咳咳……我年紀大了,你們這樣對我,我身體吃不消啊……不如你們先把我放了,有什麼問題我們一家人坐下來好好溝通嘛!”

“一家人”這種話從夏朗的嘴裏說出來,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如果他真的有把自己的兒女當做一家人,又怎麼會被他的兒女算計,現在趴在地上狼狽成這幅樣子?

夏雲嬌已經忍無可忍了,她現在恨不能直接用槍崩了他,但現在她還不能這麼做。

夏朗做的孽可以說是死不足惜,但他對不起的人太多了,有太多人等著要跟他清算,所以她隻能強忍著恨意給慕流光發了訊息讓慕流光來,這件事兒既然是慕流光牽頭,那麼他們姐弟配合就好,也得讓慕流光報仇才行。

夏朗欠的那些賬,還得一條一條算。

“雲起啊,你可是我最疼愛的兒子了,在我心裏這夏家早晚都是你的,你說你這麼著急是幹什麼?你趕緊把我鬆開,我馬上就讓你成為一家之主,從此什麼都交給你,我年紀大了,到國外養老就好……”夏朗發現他們兩個都沒有反應,艱難地揚起下巴大聲說著,企圖讓夏雲起心動然後放了他。

對於夏朗這套,夏雲起可不想聽。

他寧願相信母豬會爬樹,也不會相信如果他現在放了夏朗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既然如此,那趁現在收拾了夏朗然後得到整個夏家不就好了?

這個讓人惡心的家族是時候該解散了,他想,他的奶奶應該會很開心看見這一天的。

他要親手結束這一切,從此令人聞風喪膽的夏家便是樹倒猢猻散,他也會盡力洗白大家的身份,安排好每一個人今後的生活的。

……

暴雨不斷落下,喧鬧的雨聲衝刷著整個世界,仿佛像是在清洗著黑夜下隱藏著的罪惡。

夏家今夜一切“風平浪靜”,夏朗那幾房姨太太和眾多子嗣完全沒有發現家中有什麼異樣,因為一切都看起來正常極了,沒有夏朗的召喚他們隻需要好好的過他們的就是了,誰也不會主動去找夏朗。

整個夏家中的警報係統已經全部癱瘓,慕流光帶著他的人大搖大擺的進入了夏家不說,就連夏朗最為輕信的手下也已經被夏雲嬌用美色搞定了,篤定的相信隻要夏朗倒黴了他一定能娶了夏雲嬌爬上老大的位置,所以很是殷勤的按照夏雲嬌的指示幫忙。

至於與此事無關的傭人,則被提前打入夏家的內線安排避開了,以免造成什麼誤傷,或是走漏了什麼風聲。

在夏家,夏朗的書房一向可謂是誰也不許輕易靠近的禁地,慕流光讓人把夏朗給押了進去,現在他得好好跟夏朗算算賬了,等他們的賬算完了再將這個罪人交給警方,關於母親的死他必須知道真相。

夏朗遭到夏雲嬌的暗算就這麼被噴了一臉的防狼噴霧,雖然現在效力已經過去了不少,但他的臉上依然火辣辣的,眼睛更是紅腫得沒法正常睜開,整個頭都腫得跟個豬頭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