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認識我嗎?”顧錦年打量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有幾分眼熟的男人,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男人神色有些尷尬,立即問她:“你不記得我了?”
“……不記得。”顧錦年使勁搖頭。
雖然看著的確眼熟,但她是搜腸刮肚也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
所以,顧錦年也隻能如實交代自己不記得了。
聽到她這麼說,男人的表情瞬間顯得很沮喪失落,他不想繼續多說什麼,而且這裏也不是好好聊聊的地方,他隻是看著她手中那兩個空碟和地上打翻了的糕點,說:“我重新買吧,買好了,等下我們坐下說。”
那自來熟的語氣,一片誠摯的態度,更是讓顧錦年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來。
她感覺自己似乎是真的認識這個男人的,他絕對不是什麼壞人。
就在顧錦年出神之際,男人遞給小攤老板一把餐牌,說:“剛才那位小姐要的糕點再給我來一樣的,還要再多加一份白糖糕。”
老板笑嗬嗬的又重新準備,跟他們說:“掉地上的不用管了,餐廳的大媽會打掃好的,你們兩位小心啊,不要踩到了,缽仔糕很滑的容易摔跤!”
……
等顧錦年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和男人找了個空位坐下來了。
四人座的位置,剛好還能再容納兩個人。
顧錦年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這麼鬼使神差的跟來了,她坐定後,便抬眼一直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那熟悉的感覺讓她完全無法忽視,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他們之間是認識的,這種感覺不會錯。
搞不好他們之間還沾親帶故呢,因為那種熟悉不僅僅隻是看著眼熟而已。
“錦年,真是想不到啊,今天在這裏碰到你了,真的很巧。”男人的笑容很溫柔,遞給她一雙一次性筷子,“好端端的怎麼想到來這裏玩了?”
“我……帶小孩子來玩,請問您是哪位,您怎麼知道的名字?”顧錦年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問。
“我當然知道你的名字啊,你的名字,還是我給你取的呢。”
話都說到了這裏了,有些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顧錦年一顆心猛烈跳動了起來,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那種十分熟悉的感覺,正是因為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
顧錦年愣愣地看著他,感覺自己氣兒都不會出了,緊張到了一定的程度。
“你小的時候叫趙錦年,後來你媽媽跟我離婚了,你就跟了你媽媽的姓改作了顧錦年,對吧?你小時候那會兒我也帶你來這家遊樂場玩過呢,好幾年沒有回國了,現在暫住的酒店就在這附近,所以今天早上出來散步的時候看著熱鬧就過來走走了,正想著你呢,就碰到你了。”他眼中閃著淚光,又看向了擺在他們父女麵前的那兩碟白糖糕,動容地說:“你也喜歡吃白糖糕麼?若是如此的話,那我們父女的口味還真的挺一致的!”
到底是親生的,哪怕這個女兒不在他的身邊長大,也總有些和父親相似的地方,這就是血緣的神奇之處了。
顧錦年的確是喜歡吃這個,她終於嘴唇動了動,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問他:“你……你真的是我爸?”
她當然知道了,她的親生父親是姓趙沒錯,而且眼前這個男人相貌上和她真的有幾分相似,也和她記憶中的男人有幾分相似,如果沒有認錯的話,這一定是她的親生父親了。
“當然了,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我的證件。”
“好。”顧錦年並不拒絕,她需要驗證他的身份。
他掏出了錢包,拿了一張身份證出來遞給她。
顧錦年雙手接了過去,低頭一看,身份上的相片很顯然是幾年前照的了,看起來比眼前的男人顯得要年輕一些,但這並沒有什麼大礙,她關注的重點是這個男人的姓名,正是“趙誌涵”三個字沒錯。
她看過之後,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
等雙手把身份證還給了他之後,顧錦年才感覺現在自己就跟做夢似的,整個人都是恍然的。
她還真沒有想過自己這輩子還能有機會碰見自己的親生父親,而且是在這種偶然的情況下,這緣分,說神奇都不為過。
現在她已經能夠很努力的把那激動的感情給壓抑住了,因為她想起了一件事兒來,顧琳也說過他們夫妻為什麼會分道揚鑣,可以說她從小沒有一個幸福的家,受了很多的委屈,基本都是因為這個男人,如果他是一個稱職的父親的話,她們母女這些年也不會過得如此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