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年沒有接。

許致遠尷尬了一下下,還是主動把花束擺在了茶幾靠顧錦年的那一邊。

今天來,許致遠主要是讓許明月給顧錦年道歉的,此外,也順便找點事情來和顧錦年套近乎。

許致遠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微笑,顧錦年沒有直接說不見他,他已經很開心了。

事兒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顧錦年也隻能接受許致遠的好意了。

她微笑著把花束拿起來,放在了自己身旁的沙發上,並對他表示感謝:“謝謝你,花兒很美。”

“這花是我特地讓人從保加利亞運來的,你喜歡就好。”

顧錦年眉心一皺。

當然了,她明白許致遠刻意這麼說是為了表示他對她的用心,可卻也讓她心裏很不舒服。

她不愛許致遠,不管他送的花是國外運來的,或是國內培植的,在她眼裏都沒有區別。

如果她真的愛許致遠,那不管他是送花還是不送花,在她眼裏也都是沒區別,就算什麼也不送,那也是真愛。

她動作僵硬了幾分,把花放好便又端起了茶杯,直視著許致遠。

有段時間不見,許致遠人已經瘦了一大圈,臉麵色還蒼白了幾分,一看便知道他這些天一定是宿醉連連,怪不得還能因此進醫院。

見到顧錦年,許致遠有許許多多的話想說,然而今天他們來的主要目的還是關於顧錦年和許明月之間的矛盾。

所以,許致遠暫且按捺住雀躍的心情,主動開了口:“小錦,明月上次在咖啡廳跟你鬧矛盾的事情我聽說了,說到底這件事兒也是因為我,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明月也不會這麼緊張並且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我今天特地來賠禮道歉,希望你能和明月和解,不要因此對明月有什麼有什麼芥蒂,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朋友!”

說著,許致遠動了動胳膊,捅了許明月一下,想讓許明月趕緊也說些好聽的。

許明月今天其實是不想來的,她不想和顧錦年道歉,因為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外麵關於顧錦年的流言本就說得不好聽,所以她覺得一切都是顧錦年的錯。

但是許家和慕家還開展了幾個新的合作項目,如果因為這些小事兒弄得兩家關係太過難堪了就連許父許母都看不過去,所以這一家人吵了她好幾天了。

迫於無奈,許明月就隻好來了。

不是看在誰的麵子上,而是看在錢的份上。

她皮笑肉不笑地拉開了丟在一旁的挎包,從裏麵掏出了一個精美的包裝盒來,放在了茶幾上推到了顧錦年的麵前。

“對不起啊小錦,上次是我太衝動了,一切都怪我,這是我特地準備的一點小禮物,請你收下。不管怎樣,咱們都還是朋友,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說這番話的時候,許明月並沒有真心感到悔悟。

她語氣很生硬,甚至還有點衝。

顧錦年也不是傻子,她聽得出來許明月並不是真心的。

但許明月肯屈尊降貴底下高貴的頭顱認錯就已經不錯了,她要求也不多。

慕流光曾經跟她說過,為了讓許家同意退掉這門婚事,慕朝隻好給了許家幾個合作項目算是補償,讓許家賺大頭的那種,不管怎麼說兩家都是世交,若是因為她和許明月之間的事情鬧得不愉快,這兩家長輩見了麵恐怕也是尷尬的。

所以了,權衡利弊之後,顧錦年決定接受。

而且,她覺得雖然當時許明月當眾扇了她一耳光沒錯,但許明月也沒落得好啊,當眾也被人潑了一身的水……

想到這裏,顧錦年忽然愣住了。

她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事情發生的時候,她一直在糾結的重點是誰泄露了她的行蹤以及慕流光為什麼會知道她和柏靈見麵並且跟來,卻從來沒有想過慕流光為什麼要利用柏靈對許明月潑水。

顧錦年微微失神,她覺得自己真的太後知後覺了。

慕流光和許明月可謂是青梅竹馬,交情然自然不淺,所以慕流光絕對不可能親自對許明月下手,他若動手的話,在公眾場合這麼對待一個女人未免有些太不是男人,所以……慕流光是在借著柏靈的手,在幫她討回那一巴掌的公道!

終於想明白這件事的顧錦年忽然呼吸狂亂了起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真的是這樣的沒錯。

顧錦年大腦中忽然一片空白。

她很想見慕流光。

立刻!

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