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夏雲嬌從不會沒事兒主動給他打電話,特別是在這個時間段。
慕流光不想接,但他也知道,夏雲嬌一定是有事,不然也不會在大晚上的來電話。
他在床頭靠坐著,接了電話:“喂?”
此時的他還有些氣息不穩,呼吸聲有些粗重。
電話那頭的夏雲嬌並沒有發現,語氣輕快地對他說:“流光,我爸即將啟程回國,他對我們的婚禮十分看好,所以特地提前回來做準備。”
“他回來會住在哪裏?”慕流光迫不及待地問。
“這個我就真不清楚了,他每次回國也沒有固定的住處的,你知道的,他就是這種人。”夏雲汐語氣有些戲謔:“這樣也不錯,至少能確定他是一定會來參加婚禮的。”
“是的。”?“我剛接到了他的秘書的電話,說是安排好了行程,就立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了。”
“謝謝。”
“那你什麼時候跟我去買禮服,眼看也就是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
“要麼還是你買你的,我買我的,方便。”
“你這樣說就不厚道了啊,結婚這種事兒,能有新郎新娘分頭行動的麼?要被人知道了,還不知道傳出什麼風聲出來,我爸這邊就難說了,他這種老狐狸,最是多心。”
慕流光現在急著掛電話,他不想跟夏雲嬌繼續扯淡了,因為顧錦年已經下了床跑去房間中的浴室內了,他還聽到了反鎖的聲音。
他不耐煩地說:“我有事,明天給你回電話。”
“好吧,等你。”夏雲嬌有些失落,但她並不想糾纏他。
慕流光掛了電話,立即起身去了浴室門前。
隔著玻璃製的門,他衝裏麵的顧錦年說:“顧錦年,你給我出來。”
“我不出來。”她倔強的聲音在裏麵響起。
慕流光此時簡直要抓狂。
而顧錦年卻又說:“慕流光,再過半個月你就要結婚了,你就不能老實點別沾花惹草了麼?你這樣真心對不起夏雲嬌!”
“我不需要對得起她。”
“那你也給我出去,我現在心情不好,別跟我說話!”
顧錦年直接打開了花灑,頓時水流衝了下來,發出了嘩嘩的聲音。
水聲很大,她開到了最大。
她擺明了就是不想理慕流光了,想讓他離開。
方才,當慕流光的手機響起的時候她就知道一定是夏雲嬌,這個點了,除了女朋友又有誰會給慕流光打電話呢?
她太了解慕流光了,知道他從不會跟什麼狐朋狗友鬼混,就別說大晚上去泡吧這種事了,所以自然不會有人這個時候約他出去玩。
當夏雲嬌的聲音十分清晰的從手機中傳了出來,說的還是關於他們婚禮的事時,顧錦年就羞愧得恨不能給自己幾個大耳光。
他們都要結婚了,她竟然還在這裏跟慕流光吻做一團,簡直就是不要臉。
此刻的顧錦年很懷疑人生,也很自我懷疑,她甚至有種衝動想把自己劃到慕流光這種無恥之徒裏,因為她是真的無法接受她方才因為這一個吻驗證出來的事實。
顧錦年無力極了,她就坐在馬桶上,任由蓮蓬頭對著一旁拚命的噴水,水流聲掩去了慕流光在外麵的動靜。
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也不想知道。
他說什麼,都和她沒有關係,她相信。
慕流光倒是很固執,就在門外等了許久,隻是他不走,顧錦年就不出來,就一直在裏麵放水。
他能聽得出來她根本就不是在洗澡,她隻是單純的開了水而已。
就這麼僵持了四十多分鍾,慕流光終於走了。
顧錦年在確定他不在門口之後也沒有出來,一直就浴室裏發呆。
等顧錦年終於結束發呆狀態洗了一把臉走出浴室的時候,慕流光已經不在了。
原本淩亂的床不知何時被收拾得整整齊齊,床頭櫃上,又多了一杯熱水。
……
顧錦年精神恍惚。
一個晚上沒有睡好的她在早上的時候直接就是頂著熊貓眼下樓的,把顧琳給嚇了一大跳。
噓寒問暖一番之後,顧琳還是拉著顧錦年到餐桌邊坐下,鼓勵她。
“小錦啊,求職這種事順其自然就好了,我知道你有壓力,也不用壓力這麼大吧?來來來,喝杯牛奶補補鈣。”
顧錦年休息不好,並非因為求職壓力,而是因為她知道了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既然顧琳誤解了,也不錯。
“媽,我這個人比較容易焦慮,您也知道,您就別太擔心了,等找到工作就好了。”她端起牛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