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慕流光去了哪裏,她都無所謂。

反正別出現讓她看著煩就行了。

“那麻煩護士小姐了,我再睡一會兒,難受得很……”

“嗯,等下你睡醒了記得要注意補給水分,這會兒你燒都還沒徹底退下去呢,別弄脫水了。”護士小姐說。

她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聽。

結果還沒躺十分鍾,顧錦年就沒法睡了。

她聽到了一陣塑料袋被翻動的聲音。

不僅如此,她還聞到了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

那是慕流光慣用的香水味。

她微微睜開眼,看見慕流光在床尾處俯身翻動著一個巨大的購物袋。

購物袋是半透明的,裏麵有瓶裝水什麼的。

他身著西服的樣子看起來一絲不苟,神色也很凝重,有種禁欲的美感。

撇去人品談顏值,慕流光絕對算得上是養眼的類型。

每一個動作皆優雅,透著一種讓人可望不可即的高貴氣質。

這也難怪,作為蔻莎集團的唯一繼承人,慕流光從小雖然妥妥的就是學渣,但這並不妨礙他培養出高富帥應有的氣質。

但忽略顏值談人品,顧錦年隻想翻白眼以示鄙視。

能無恥到慕流光這個地步的,顧錦年的世界也就僅此一個了。

他還沒察覺到她已經醒了,隻是覺得好像很有打噴嚏的衝動,似乎,是有人在腹誹他?

這樣想著,慕流光皺了皺眉,嘴角也抿得更緊了。

顧錦年一想到昨夜發生的事情就感覺整個人暈得厲害,不自覺的夾緊了雙腿。

一種羞恥感突然襲來。

真是尷尬癌都要發了。

她實在是一想到自己和這個人渣昨夜同床共枕了就覺得崩潰,看他的眼神也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恨不能把他撕碎。

薄被下輕微的動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立即用眼角的餘光掃了她一眼:“醒了?”

顧錦年來不及裝睡了,於是直接白了他一眼。

慕流光的臉色很難看,可以說是比她好不到哪裏去。

“趕緊喝點水。”他擰開了一瓶礦泉水走來,直接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嘴,然後把水倒進了顧錦年的嘴裏。

躺著喝水很難,更何況是直接倒進去的。

這樣喝水簡直會死人,顧錦年都來不及出聲製止,就被一口突如其來的涼水嗆到了。

她身體劇烈顫動,一口水一下子噴了出去。

然後,她捂著心口拚命咳嗽起來。

“咳咳……慕流光你想嗆死我啊!”

顧錦年咳得臉通紅,隻感覺上氣不接下氣。

不住拍著胸口,她崩潰看向慕流光,發現他手裏捏著瓶子樣子很是狼狽。

她這一口水噴出真是頗有殺傷力,噴得他臉上頭發上都是,在室內日光燈的照耀下泛著水光,整個人就像是淋了雨一樣。

而且動靜太大,好幾個病友已經望了過來,灼熱的視線盯著慕流光。

他還從來沒有人前出醜過,這是第一次。

被人用異樣的眼神關注的感覺很不好,甚至還有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直接大笑了起來。

顧錦年一邊咳,一邊努力忍笑。

她其實是不想笑的,被他看到估計又沒好果子吃了,然而她實在是忍不住。

“…… 你打算給我洗個澡?”

慕流光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他抬手粗略用袖子擦了下臉上的水,又按著她打算再給她灌一口。

“等等!”

“幹嘛?”

“你確定你是給我喝水?”

“醫生說你還沒退燒,要大量補充水分。”他搬出了一個顧錦年不能拒絕的理由。

“喝水可以,你倒是讓我喝啊,別灌!”顧錦年再次感覺更年期提前,她必須強忍暴躁才能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這樣灌,全灌進氣管了,會咳死人的!”

慕流光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瓶子。

有這麼誇張?

他從未照顧過什麼人,家中大小事務都有傭人做,所以這種常識性的問題他根本就不懂。

他有理由懷疑顧錦年就是故意噴他一頭一臉的。

“你就不能找根吸管,讓我吸麼?或者,把床搖起來,讓我坐著喝?”

他歎口氣:“哎,你怎麼這麼麻煩?”

“不想惹麻煩你走啊!”她無謂道,“我又不需要誰照顧。”

一個人在外麵呆了三年多,顧錦年早已經不是溫室裏的花朵了,多少次感冒發燒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吃藥看病熬過來的,自然不覺得發燒還需要有人來專門照顧。

可在慕流光眼裏,顧錦年根本就是逞強。

都病得睡成死豬了,還嘴這麼硬。

他懶得理她。

仔細研究了一下病床的構造搖動手柄讓顧錦年坐起來後,他拉了個板凳在她的床頭坐下,給她礦泉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