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妤笑著點頭,於是曉琴更加高興,非要拉著她去喝茶,說是緣分,於是兩人去不遠的茶館坐著喝茶,曉琴老公自己先帶著東西回去。
坐下來的時候曉琴還在感慨:“你怎麼現在就一個人呢,當初你和霍詡兩個人真的是,嫉妒死我們多少人啊……”
安妤笑,那時候曉琴和霍詡是一個班,安妤和她兩個人在一個誌願者活動上認識的,當時缺人手搬東西,大家都各自喊人幫忙,曉琴回到班裏把霍詡就給喊來了。
結果人到了卻不是幫曉琴幫,而是搶安妤手裏的東西,等到他走遠了,曉琴就拉著她的手問,你是不是他那個女朋友啊。
於是就這樣熟悉起來,曉琴是班長,大事小情都願意幫一把,有時候和霍詡吵架了,曉琴還會反過來勸她。
“你說那時候,班上班外,校內校外,覬覦霍詡的人多了去了,他就偏偏看上了你,我們班一直流傳著一個故事,你知道不?”曉琴喝著茶追憶當年,這個故事安妤聽過,聽過很多次了,每次都是曉琴講給她聽的。
據說當年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有個外校的小姑娘追霍詡,特意在宿舍樓下抱著禮物等他,小姑娘看他走近了,就問說我能不能跟你說兩句話,霍詡的回答是不能。
小姑娘就紅了臉,說我就耽誤你兩分鍾,結果霍詡回了一句,我女朋友還在等我,一秒鍾不能耽誤。
小姑娘就哭著跑了。
最後曉琴是這樣總結的,當年的霍詡就是踩著人家小姑娘的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
“哎,當時我們都在打賭,他們都說你們不會長久,我就賭肯定能,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曉琴喝了兩杯茶就已經熟絡起來了,開起了玩笑,安妤低頭笑笑沒說話。
大學時候他們寢室聚餐,安妤跟著一起去了,最後大家有點喝高了,就有人開玩笑,霍詡卻一把攬過她,告誡他們不許欺負安妤。
後來他不在的那段時間,她去找段皓,段皓一直說,“秦安妤,霍詡當年為你做了多少你知道麼,他為你放棄了多少你知道麼?”
她當然知道,學校送他去做交換生,他甚至沒有告訴她就放棄了這個名額。她也知道他默默做了很多,她的喜好和討厭的東西,他全部都記得。
但是這些又能怎麼樣呢,最後不過是物是人非,經曆過這麼多,他們之間隻剩下猜忌和憤怒。
就算他不恨她,可能他也不再是之前那個霍詡了。
所以曉琴一直追問著他們分手的原因的時候,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是長久累計的東西,最後突然爆發,不過是他們之前隔著太多,不能跨越,不過是他們不再彼此信任,不過是他不再是他,她也變得麵目全非而已。
隔天安妤接到曉琴的電話,邀她過幾天聚會,曉琴在電話裏直嚷嚷:“同學好久沒聚了,難得趁著年關了,我在群裏一招呼,基本上都在C城,你可不能不來。”
安妤自從接了這通電話,就在思考以什麼理由不去,生病加班甚至連出國結婚這種理由她都想出來了幾十個,但是最後還是躲不掉,轉眼就到了聚會那天。
她百般磨蹭著,從下午開始便惶惶不安,她和霍詡的事情,要是放在別的時候那不過就是一對情侶不愛了就散了。但是在T大,他們偏偏是人盡皆知的一對,再加上那一雙雙八卦的眼睛,她根本不敢想。
曉琴一早就說這次聚會的有兩個班級的人,加上還有幾個曾經玩得好學長學姐,故而都是熟人,讓安妤別擔心,可是正是都是熟人,她才更加不想去。
到底是磨蹭到了時間差不多,眼看著再不去就遲到了,她也不管什麼,索性套了一件衣服,拿起包包就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想起來什麼似的,轉身又回去,坐在鏡子前手忙腳亂的化妝,臨了又換了一條裙子,想想再把頭發卷了一個造型,這一折騰下來就剩半個小時了,她匆忙下樓,打了車過去。
酒店在市中心,趕在高峰,堵了一會兒車,安妤正著急著,那邊曉琴打電話過來催:“你哪兒去了,再不到我們可要罰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