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今天下午祁雁秋辦完了公務正準備回府,那個跟祁融濤稍稍沾了點親的夥伴卻是急匆匆地趕到了“刑審局”,將祁融濤被良益舟打成重傷,此時已經被送到醫官治療的消息告訴給了他,而祁雁秋雖說有時候對自己這個孫兒比較嚴厲,但是他能把祁融濤內定為祁家的下一代家主,這就足以說明他心裏還是非常疼愛祁融濤的,是以一聽說此事,他自然是異常惱怒,恨不能立刻把良益舟和他的幫凶肖雲峰等人抓回來抽筋剝皮,然後再剁碎了喂狗,也好給他的乖孫兒報仇雪恨,隻不過身為“刑審局”的掌令,對法令了如指掌的祁雁秋心裏很清楚,祁融濤畢竟是傷於一場雙方自願參與的切磋而非毆鬥,想要正大光明地追究此事那根本就不可能,可是要讓他就此罷手他又咽不下這口氣,思來想去,最後終於被他想到了一個即可以出氣報仇又不違反法令的主意,那便是利用肖雲峰幾個年輕氣盛、易於衝動的弱點,故意逼著他們犯錯,而後再揪著他們的錯處不放,如此一來,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狠狠責罰他們一頓,哪怕要不了他們的命,至少也能讓他們脫幾層皮,到時候即使慕容秋石那個老東西再次出麵,那也是無話可說。心裏拿定了主意,祁雁秋便去醫館看了昏迷中的祁融濤一眼,而後便根據自家那個“親戚”提供的線索前往永成門守株待兔,隻等著肖雲峰等人回來就要他們好看。
有道是“人老成精”,祁雁秋想出來的這條計策果然是效用非凡,不過稍稍使了點小手段,蕭逸就已經義無反顧的一腳踏進了陷阱,盡管肖雲峰並沒有上當,而且那個良益舟也還沒有露麵,但祁雁秋卻並不擔心,因為那天在“銀海賭坊”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出來了,肖雲峰這幾個人不但關係極好,而且還很講義氣,因此他篤信,隻要自己拿下了一個,剩下的就絕不會坐視不理,屆時再將其一網打盡那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雖然心裏麵已經樂開了花,但祁雁秋的臉上卻依然是不動聲色,他冷冷地瞟了一眼蕭逸,又喝了一口茶,這才答非所問道:“蕭逸,本座問你,你做捕役有多久了?”
“差不多有六年了!”蕭逸答道。
“哦!”祁雁秋點點頭,又道:“這麼說,你對慶蒙城的規矩和法令應該是很熟悉了?”
“那是當然!作為執法者,之下自然要熟知法令法條,否則職下又怎麼敢恬居捕役之職?”蕭逸不知上當,回答之時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祁雁秋陰惻惻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本座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於大庭廣眾之下公然違反禮儀製度,這根本就是你故意為之了?”
蕭逸雖說做事容易衝動,但他並不傻,聽了這話,他立時就明白了祁雁秋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暗道:“不好,中計了!原來這個老不死的在這兒等著我呢!”發現祁雁秋竟然會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去對付幾個修為、職級都遠不如他的下屬,蕭逸的心中更是窩火,如果現在隻有他自己在場,就憑他那火爆的脾氣,隻怕他非但不會就此服認錯軟,搞不好還會不顧後果地指著鼻子大罵祁雁秋“無恥”,可是他心裏清楚,眼下肖雲峰就在一旁,良益舟和曲悠悠也在身後的車上,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這幾個夥伴絕不會袖手旁觀,屆時自己倒黴是小,連累了好兄弟是大,於是他隻能強咽下一口惡氣,再次跪倒在地,以盡量恭敬的口氣說道:“剛才是職下莽撞了,您大人有大量,還請寬恕則個!”
“寬恕?哼!做你娘的清秋大夢去吧!”暗自罵了一句,祁雁秋做出一副頗為惋惜的表情,歎道:“唉!其實本座也不是一個錙銖必較之人,尤其是對咱們‘司刑院’的屬下那更是能包容則包容,絕不會刻意為難,你們若是在私下裏缺了些禮數,本座自不會與你們計較,可是你們看??????????????”說到這兒,他指了指不遠處來來往往的行人,又道:“你們看到了嗎?今時不同與往日,眾目睽睽之下,本座就是想放水那也是力所不能及呀,否則本座這個‘刑審局’的掌令就沒法向慶蒙城的百萬子民交代了!蕭逸,還望你能理解本座的苦衷啊!”說罷,他擺擺手示意身後的隨從道:“此人目無尊上不守禮儀,依律當處以五百皮鞭笞刑外加三年苦力,來人,給本座把他拿下,送到判院行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