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融濤指著篩盅道:“你是瞎了還是傻了,看不到那是幾點嗎?就這個點數你還覺得你能贏?”
“那也不一定吧!”肖雲峰說道:“不到最後一刻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這不就是賭博的刺激之處嗎?”
“這麼說你是不肯認輸嘍?”祁融濤眯起眼問道。
“我當然不會認輸!”肖雲峰驚奇道:“難道祁大人又改了規則,說是誰搖了三點誰就算輸?”
“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祁融濤歪著嘴道:“好吧,那我就隨便搖個點子,讓你徹底死心算了!”
肖雲峰輕蔑地瞟了祁融濤一眼,拿起蓋子扣在篩盅上,說了聲“請”,便雙手捧起篩盅遞了出去,可就在這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有一道強烈的氣息自肖雲峰身上驟然爆發卻一閃而逝,最讓眾人無法理解的是,這道氣息雖然強烈,但是肖雲峰的冥花卻沒有顯形,這就說明肖雲峰的確是發動過冥息,可他隻動用了三成的實力,這又是什麼情況就讓眾人看不懂了。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接過篩盅,祁融濤下意識地打開蓋子,想看一看裏麵的骰子,不料剛一揭開蓋子,就覺得有一股猶如地獄吹來的陰風一般的寒氣撲麵而來,冷熱交彙、猝不及防之下,直把他嗆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可是除此之外卻也沒有任何異常,那三粒骰子還好端端地躺在篩盅裏麵,而且三個一點朝上,還保持著剛才“豹子三”的點數。
“咦?這是怎麼回事?莫非這小子發動冥息就是為了偷襲我這一下,讓我打個噴嚏?可這也太兒戲了吧?”祁融濤心中暗道:“又或者說他在什麼我不知道的地方做了手腳?想打我一個措手不及?”如是想著,祁融濤不禁猶豫起來,大腦也在飛速轉動,隻盼著能盡快看透肖雲峰的陰謀詭計,免得莫名其妙便著了他的道。
隻不過不等祁融濤琢磨明白,忽聽肖雲峰說道:“祁大人,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感冒了?哎喲,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這樣吧,如果你身體不適,搖不得篩盅,那這場賭局就算了吧!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們會守口如瓶,絕不會說出去的!”
肖雲峰這話說的雖然客氣,其實卻是在糟蹋人,這一點傻子都能聽得出來,祁融濤自然是明白的很。看著肖雲峰那張似笑非笑,隻欠一記重拳的臉,祁融濤不由怒火中燒,暗想:“娘的,你不過就是個五闕冥爵而已,剛才用的冥息也不及三成,就算你小子用了什麼鬼蜮伎倆,老子也不怕你能翻出天去!”想到這兒,他一邊無所顧忌地狠狠搖動著手中的篩盅,一邊罵道:“肖雲峰,你不要囂張,就憑你那點子狗屁修為,我??????????????”
不知為何,祁融濤的話說到這裏卻是戛然而止,搖篩盅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就見他一手按在桌上,一手高舉著篩盅,兩眼瞪得老大,眨也不眨地盯在肖雲峰的臉上,那模樣既像是一尊刻畫死不瞑目的雕像,又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總之讓人看著除了別扭就是可笑。
眼看祁融濤突然變成了這副熊樣,觀眾們自然是大惑不解,而祁雁秋作為祁融濤的親爺爺,看到自己孫兒當著眾人,尤其是當著二位總司大人的麵居然如此丟人現眼、貽笑大方,更是感覺顏麵盡失,於是他也顧不得去想孫兒為什麼會這個樣子,趕忙大聲提醒道:“小三,你搖好了沒有?怎麼還不向二位大人昭示結果?”
“????????????”被這一嗓子喚回了真魂,祁融濤的臉色卻更是難看,他茫然地看看祁雁秋,又看了看在座的二位總司大人,哆嗦著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麼,可到了最後卻是一個字也沒能說得出來。
祁融濤這副渾渾噩噩的模樣讓祁雁秋極為惱火,正要出言責罵,卻聽沮水宗平說道:“小三啊,不管是輸是贏,你總得讓我們看看最後的結果吧?可你總這麼捂著蓋子又算是怎麼回事?”
“司刑大人說的極是!”好久沒有說話的蕭逸此時也開口道:“祁融濤,有道是‘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就算你把那幾個骰子都給搖沒了,那也要揭開蓋子讓大家看一看嘛!”
見蕭逸這話說的底氣十足,臉上也盡是興奮之色,一旁的良益舟悄悄問道:“阿逸,看你的樣子,莫非這一局雲峰已經贏了?”
“當然!”蕭逸側過頭小聲說道:“就憑祁融濤這夯貨二百五也想贏雲峰,那是做夢!”
“可我怎麼沒看出來呢?”良益舟說道:“雲峰搖的點子明明是三點呀,已經沒法再小了,就這他也能贏?”
“誰說沒法再小了!”蕭逸說道:“等一下你就知道,這世上絕對還有比三點更小的點子!”
“比三點更小?這怎麼可能?”良益舟嘟囔了一句,卻轉而問道:“算了,你說比三點小那就比三點小吧!可是阿逸,你跟雲峰處的最久,那你知不知道雲峰到底用的是什麼手段贏的這一局?”
聽到這個問題,蕭逸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眼中也閃動著駭然之色,又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才壓著嗓門沉聲說道:“極度寒冰!雲峰剛才發動了極度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