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這件事,曲悠悠心中立時大安,剛才她還以為羅捕總發火是因為自己徇私枉法替良益舟洗白之事,若真是那樣,今天這一關隻怕就很難過的去了,誰知鬧了半天竟是為了肖雲峰幾個去“銀海賭坊”賭錢的事情,而這件事不論走到哪裏去說那都是合理合法,任誰也挑不出刺來的,於是在暗中大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她的語氣也變得平穩如常:“大人,這件事職下倒是知道,可這有什麼不妥嗎?據職下所知,那‘銀海賭坊’是一間注冊在案的合法賭場,而且咱們巡察署好像並沒有不允許捕役賭錢這一條規矩吧!”
不等羅捕總說話,坐在他旁邊的那人便搶先開口道:“巡察署當然不會阻止下屬的捕役去合法賭場賭錢,可是在賭場中合夥作弊騙取錢財卻是觸犯法條,為律法所不容的重罪!曲悠悠,你的部屬犯下了此等大罪,那你說說看,這件事該如何處理呀?”
“哦?他們合夥作弊了?那確實要重重處罰才是!”曲悠悠皺起眉頭道:“隻不過咱們巡察署要給人定罪那也是要講證據的,所以還請大人把他們作弊的證據交給職下,職下才好依律將他們嚴懲不貸!”
“嗯,這話說得有理!”聽曲悠悠這麼說,一旁的羅捕總指了指在曲悠悠身後站成一排的肖雲峰、蕭逸和良益舟三人,也附和道:“鄭大人,現在人犯都已經站在這裏了,請大人即刻出示證據,你放心,隻要證據確鑿,我一定當著我們慶澤區巡察分署所有捕役的麵活剝了他們以儆效尤!”
“這個嘛????????????”看著羅捕總滿臉的煞氣,一副殺伐果決的模樣,那“鄭大人”卻是支吾起來,猶豫半晌,他終於從袋中取出了一張信箋紙交在羅捕總手中,說道:“老羅啊,雖說我手上暫時還沒有什麼實實在在的證據,但是????????????你先看看這道手令,自然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哦!”聽到“手令”二字,羅捕總立刻站起身,口中答應一聲,已經恭恭敬敬地接過了那張信紙,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隻不過等他看完上麵的內容,臉上卻露出了一副難以理解的神色,稍一沉吟,他開口問道:“鄭大人,你是咱們‘緝捕局’的副參辦,可你的手裏怎麼會有‘刑審局’的掌令大人寫下的手令?莫非你已經從‘緝捕局’調到‘刑審局’,給祁掌令做參辦去了?”
要知道,按照神元界的規製,各城城主之下“司政”、“司兵”、“司刑”三大院之一的“司刑”院也有兩個雖然平級但功能完全不同的下屬部門,其一是“緝捕局”,主要負責破案和緝捕罪犯,通俗點說,就相當於啟凡星的警察局;另一個便是“刑審局”,其職能涵蓋了啟凡星的法院和檢察院的業務範圍,而這個“鄭副參辦”原是‘緝捕局’下設的‘治安署’的副參辦,若是用最為形象的方式來表達他的職務的話,他擔任的應該是慶蒙城警察局治安科副科長一職,盡管這個“治安署”和“巡察署”又是兩個不同的單位,可他們卻有一個共同的上級單位,那就是“緝捕局”,所以這位“鄭大人”拿出“刑審局”掌令大人的手令,就類似於一個警察局的警察去給法院院長傳達命令一樣,顯得是那樣的不倫不類,於是羅捕總有此一問卻也在情理之中。
眼看羅捕總似乎並不打算買“刑審局”祁大人的賬,還拿自己是否調職的話來寒磣自己,鄭副參辦不覺很是尷尬,可他似乎還是不願放棄,便以商量的口吻說道:“老羅啊,不然你讓他們先出去一下,咱們??????????????”
絲毫也不理會鄭參辦的請求,羅捕總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晃著手中那張信紙道:“這道手令叫我即刻將肖雲峰、蕭逸、良益舟三人革去捕役身份,以欺詐合法商家的罪名將他們緝拿歸案,並交由‘刑審局’審理定罪,可讓我這麼做的依據卻隻是某位大人寫下的一張紙條,鄭大人,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被羅捕總當眾揭破老底,鄭參辦不禁也是惱羞成怒,他驟然收起麵上那抹硬擠出來的,比哭也好看不了幾分的笑容,惡狠狠地瞪著羅捕總道:“姓羅的,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你好好看清楚,那可是‘刑審局’從三品掌令大人親筆寫下的手令,雖然祁大人不是‘緝捕局’的主官,可他仍然是‘司刑院’的重要首腦,你不遵從他的命令那便是抗命不遵,這後果你承擔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