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峰,你以為我當真不敢殺你是嗎?”那人獰聲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滾是不滾?”話音一落,在仍然沒有感覺到絲毫冥息波動的情況下,肖雲峰的心頭就再一次出現了那種讓人永生難忘的寒意,毋庸置疑,隻要他膽敢牙蹦半個“不”字,這黑衣人立馬就要對他們兩個痛下殺手了。
強壓住那道正在升騰、擴散的寒冷,又使勁抱緊了小欣,肖雲峰抬起眼皮,不屑地瞥了那人一眼,卻再也沒有說話。
本以為下一刻就會像之前那樣在一瞬間便會在徹骨的嚴寒之中失去知覺,誰知等了半天,預料中的那種感覺非但沒有到來,與此相反,剛剛升起的那股寒意卻在逐漸褪去,很快就完全消失不見了。
疑惑地抬起頭,就看到黑衣人那兩道銳利的目光正死死盯在自己的臉上,肖雲峰撇著嘴道:“怎麼,難道在殺掉我們之前,你還準備念上一段經文替我們超度一番不成?”
“哼!”那人狠狠說道:“小子,你不要油嘴滑舌!就算今天我殺不了這個丫頭,她照樣也是難逃一死,你能護得了她一時,我不信你還能護她一世!”
事到如今,別的事情肖雲峰不能確定,可是有一點他卻是看得明白,那便是這個黑衣人此行的目的隻是針對小欣,對自己卻是全無惡意,而且絕不會傷害自己,不然自己的話說的這麼難聽,恐怕早就被人家給碎屍萬段了。
心中有了結論,肖雲峰更不客氣,他目光炯炯地看著那個黑衣人,說道:“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但我若是一心求死,相信你也沒那個本事能攔得住我!我現在就把話撂在這兒,小欣若是死了,那我也絕不會獨活,你若不信就隻管動手好了!”
“你????????????你竟敢威脅我!”黑衣人聞言登時大怒,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肖雲峰隻覺一陣寒氣撲麵而來,而那張由堅硬的紅木製作的圓桌經這黑衣人一拍,居然化作了一片晶瑩的冰屑灑落在地,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汪清水,連一粒固體的渣子都沒有留下,就像那裏從來就不曾有過一張桌子似的。
即使這黑衣人一巴掌把桌子拍成塵埃,肖雲峰也不會覺得意外,可這人竟然在一掌之間把一種物質變成了另外一種物質,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招法就已經不在肖雲峰能夠理解的範圍之內了,隻不過事關小欣的生死存亡,別說這黑衣人隻是把一張木桌化作了一灘水,就算他把那張木桌變成了一頭豬、一隻羊甚至是一個大活人,肖雲峰也不會有絲毫的退縮。
“哼!”強壓住心中的驚駭,肖雲峰冷哼一聲,說道:“幹什麼,顯本事嗎?我告訴你,你用不著在我麵前示威,我肖雲峰可不是嚇大的!”
正如肖雲峰所料,雖說透過麵具上的孔洞可以清楚地看到這黑衣人的雙眼之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顯見他此時已經惱怒至極,但是除了以駭人的目光死死瞪著肖雲峰之外,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又過了片刻,他卻忽然站起了身,恨聲說了一句:“肖雲峰,你好得很!”便大步走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待那黑衣人離去,肖雲峰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因為於對方的身份完全一無所知,所以剛才肖雲峰根本就是在賭博,而賭注就是他自己的性命,一旦輸了,那今天的結局就會由死一個變成死一雙,非但於事無補,甚至連給小欣報仇的機會都要失去,可即便如此,肖雲峰卻沒有絲毫的後悔,隻因在他的心裏,這天底下沒有任何一件事情能比小欣的性命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