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平時到這裏賭錢的人若是來得晚了沒有座位,就會挑一個籌碼已經不多的賭客站在他們身後,等這些人的錢輸完,自然也就有位子可坐了,哪知道今天偏偏碰到了肖雲峰和曲悠悠這兩個毫無“賭德”的家夥,不但兩個人之中隻有一個在賭,而且大半天才下一二百幣珠,害得等在他們身後的這兩個賭客愣是站足了一個時辰都沒能坐得下來,因此這二人當然會牢騷不斷。
曲悠悠喬裝改名進到這間賭場原是為了辦案,本來她以為用不了兩次就能遇到真正的幕後老板將其擒獲,如此一來,即便輸一點錢也無所謂,因為她可以從沒收的賭資之中把自己本錢扣除出來,不料她一連來了五天都沒有遇到正主,案子沒辦成不說,還把她輸了個底朝天,當然,她也可以現在就亮明身份端了這家賭場,把自己的錢拿回來,但她如果這麼做了,那她想要將此間地下賭場連根拔起為民除害的目的也就算是徹底泡了湯。今天曲悠悠拿出來的五千幣珠已經是她最後的家當,一旦輸掉她就將再也沒有理由進到這間賭場中來,也就是說,這些錢是她破案的最後一線希望,可是眼下她僅剩的本錢也即將輸光,唯一的機會也將要破滅,正值她煩悶無比之時,忽然有兩個不知死活的賭徒跳出來挑釁,那她自然不會忍氣吞聲,就見她柳眉一豎,當即便要發飆,可肖雲峰卻一把拉住了她,正色道:“別吵,先看我玩兩把!”
即使心中極為惱怒,可是曲悠悠卻很清楚這種地下賭場的規矩,知道自己若是當真動了手,其結果必將是被趕出賭場永不得入,另外她也很好奇肖雲峰下場之後會有什麼樣的表現,於是她隻好暫時咽下這口惡氣,狠狠地瞪了那兩人一眼便坐回了座位。
此時那荷官已經再次搖起了篩盅,開始了新的一局,肖雲峰眯眼細聽,當篩盅被放回桌上,他已經有了判斷,再在心中確認了一番,那荷官已經說出了最後一遍:“還有沒有人下注?”
見肖雲峰遲遲沒有下注,曲悠悠還當他又放棄了這一局,哪知就在那荷官按規矩完成提示,伸出手要去揭開蓋子的同時,肖雲峰卻忽然把所有的四枚籌碼一起放在了麵前那個寫著“十五”的方格之中。
看到這個情景,曲悠悠不由微微皺眉,心說這個肖雲峰是什麼意思?不出手則矣,一出手就把剩下的籌碼全部押了上去,難道他真有這麼大的把握不成?
立於他們身後的那兩個賭客見狀也是心頭一喜,隻道剛才的一番譏諷起了作用,眼前這小子顯然是受不得刺激想要走人了,不然他又怎麼會孤注一擲地拋出了所有的籌碼,而且還是把籌碼壓在了贏麵隻有十六分之一的一個數字上麵?
雖說幾個人的心思各不相同,可是當那荷官揭曉了結果,他們的眼睛卻一齊瞪的溜圓,至於原因則是因為他們清楚的看到,篩盅裏的那三粒骰子的點數分別是“六”、“四”和“五”,加起來正好是“十五”!
“四五六,大!”那荷官一邊麵無表情地大聲宣布結果,一邊用他的長杆把下錯了注的籌碼攬了回去,又取了麵值三千八百幣珠的籌碼推到了肖雲峰的麵前。此刻這張能容下十位賭客的賭桌已經坐的滿滿當當,後麵還站著十幾個雖然在等座位但是也在下注的賭客,因此這一局的總投注額足有一萬多幣珠,隻不過除了肖雲峰和少數幾個賭客之外,大多數人卻是血本無歸,於是即便有肖雲峰這個幸運兒一下子贏了將近四千幣珠,作為莊家的賭場仍然是利潤頗豐。
“相公,你的運氣還真不賴啊!”曲悠悠的眼中閃動著異樣的光彩,說道:“隻這一把咱們就基本回本了!”
“僥幸、僥幸而已!”肖雲峰謙遜地笑道。
曲悠悠笑眯眯地倒了杯茶捧到肖雲峰麵前,說道:“我才不管你是‘腳幸’還是‘手幸’,總之你要再接再厲,最好能把你媳婦輸掉的幾萬幣珠都給贏回來!”
“我盡力而為!”肖雲峰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見那荷官又要開始搖骰子,他便放下了茶杯,再次凝神聽了起來。
跟上一把一樣,骰子落地之後肖雲峰並沒有急著下注,直到那荷官第三遍提示說完,即將去揭開蓋子的時候他才迅速出手,把手邊的四千二百幣珠全部推了出去,而這一次他的注碼卻是落在了那個“三”字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