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峰正暗自感歎,桌上的賭局已經開始,就見那荷官先是揭開篩盅的蓋子,讓桌上包括肖雲峰在內的五位顧客看清楚裏麵三粒骰子的點數,而後便蓋上蓋子開始搖動了起來,一直搖了十幾秒,他才把篩盅放在了桌上,口中說道:“各位貴賓請下注!”
荷官的這個搖骰子的動作跟肖雲峰在影視劇中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樣,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隻不過讓肖雲峰感到奇怪的是,這篩盅的內壁也不知是不是墊了一層隔音棉,那荷官在搖骰子的時候明明已經很用力了,但骰子在篩盅裏麵翻滾碰撞的聲音卻是微乎其微,即便是肖雲峰這種耳力極佳的靈人也隻能隱隱約約聽到一點點響動,這跟印象中那種“嘩啦嘩啦”搖骰子的聲音可是大不相同。
因為桌上的賭客並不多,所以下注也是很快。肖雲峰伸著脖子去看,就見本桌除了自己之外的四個賭客之中,坐在曲悠悠身邊的那個賭客這一局沒有下注,對麵的兩個賭客一個把五百籌碼押在了寫在賭桌上的那個“八”字上麵,另一個賭客也是五百幣珠的籌碼,不過他押的是“雙”,而曲悠悠下的卻是個“大”,籌碼是二百幣珠。
搖篩完畢,將篩盅放在自己麵前,那荷官按規矩攤開雙手,連問了三聲“還有沒有人下注?”,眼看眾人都不說話,便揭開了篩盅蓋子,隻見裏麵的骰子兩個一點,一個三點,而那荷官便大聲叫道:“五點,小,莊家通殺!”說罷,就拿起身邊的一根專用長杆一掃一拉,將桌上所有的籌碼都收了過去。
上來第一把就輸了錢,曲悠悠不禁秀眉一皺,小聲罵了一句:“娘的,開局不利啊!”便拿起茶杯喝茶。
隻在眨眼之間兩百隻活雞就這麼飛了,這叫肖雲峰也不由替曲悠悠心疼,有心安慰兩句,可惜卻沒有絲毫安慰賭徒的經驗,於是他隻好給曲悠悠的茶杯續了些水,說道:“別著急,慢慢來,下一局你肯定能贏!”
雖然肖雲峰滿心盼著曲悠悠能贏,可不知是因為曲悠悠實在是沒有賭運,還是因為肖雲峰這個“吉祥物”並不“吉祥”,總之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當中曲悠悠仍然是輸多贏少,而她的籌碼也隻剩下了一千出頭,若是再這麼下去,恐怕用不了半個時辰,曲悠悠就真的隻能把她自己押在賭桌上了。
自打曲悠悠輸掉了一半的籌碼之後肖雲峰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但這並不是因為他害怕曲悠悠輸了錢心情不好,自己說多了話會碰個大釘子,而是因為他一直都在琢磨該怎麼做才能幫著曲悠悠反敗為勝。
上桌沒多久肖雲峰就曾問過曲悠悠為什麼不利用意念控製那些骰子,在肖雲峰看來,以他們的修為而言,用意念控製兩米之外的幾顆加到一塊也不到一兩重的骰子那根本就不是個事,完全沒有任何難度,既然有這個能力,那幹嘛非要聽天由命?可是曲悠悠卻告訴他,在賭場裏麵是絕對不允許使用修為的,一旦有人發動冥息,賭局立刻就會終止,而動用冥息之人也會被趕出賭場,永遠不能再來。聽曲悠悠這麼說,肖雲峰隻好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知道,意念力是冥息作用於大腦的結果,倘若不用冥息,大腦的唯一作用就隻能是思考,想要移動物體根本就不可能。
如果不能控製賭局的結果,那就要設法猜中賭局的結果,這個道理雖然說著容易,但是要做到可就難得很了。看著那不斷搖晃的篩盅,聽著那若有若無的聲音,肖雲峰暗道:“想要贏就得在篩盅裏的骰子停止滾動的時候準確地判斷出這些骰子哪一麵朝上,要做到這一點,用眼睛看顯然不現實,所以唯一的辦法就隻能用耳朵去聽,雖說骰子有六個麵,可是因為每一個麵的點數都不同,那麼骰子的重量分布自然也就不一樣,隻要能分辨出其中的細微差別,想要確定這些骰子的點數不就大有希望了?隻是搖骰子的聲音如此輕微,幾乎是細不可聞,那我又有什麼辦法能聽得清楚呢?唉,要是能在那篩盅上裝個擴音器就好了!”
思及此處,肖雲峰忽然想起一事,登時便是眼前一亮,心道:“嗐,我可真夠笨的,放著這麼好的辦法不用,卻想著在篩盅上裝什麼擴音器,這不是犯傻又是什麼?哈哈,有小爺在,今天這家賭場就等著賠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