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靈軍擴編征兵的諸般事宜都是由清泉具體負責,文順這麼說自然就是把靈軍士氣低彌的責任都推到了他的頭上,於是他立時便拍案而起道:“文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身為掌軍長老,統不住自己的部屬那是你無能,難道你還要把屎盆子扣到本座頭上來不成?”
近來諸事不順,文順的心情原就糟糕透頂,此時見地位低於自己的執法長老居然敢跟自己跳腳,頓時也是火冒三丈,就見他把眼一瞪,起身罵喝道:“清泉,你放肆!就憑你這個欺軟怕硬,隻知道仗勢欺人的王八蛋也敢指摘本座的不是?說本座無能是吧?好啊,老子今天就把這個掌軍長老讓給你來當,我到要看看,你拿什麼去抵擋叛軍的進攻!”
眼看二人越說越僵,再吵下去隻怕就要動手,摯輝連忙勸止道:“好了好了,你們都少說兩句吧!如今叛軍勢大,本就不易抵擋,在這個節骨眼上咱們若不能精誠團結,那豈不是在自尋死路?坐下,都給本座坐下!”
界皇大人發了話,文順二人自然不敢造次,狠狠瞪了對方一眼,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見清泉和文順不再吵鬧,摯輝這才鬆了口氣,掃視了眾人一圈,目光卻落在了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馭事院代長老方振身上。
“方振!”摯輝說道:“雖說你這個長老之前還有個‘代’字,但也算得上是靈都有數的重臣之一,今日商議之事關係到大家的生死存亡,你難道就沒有話說?”
方振原是靈都的狩族大宗正,因為在當年追捕叛賊的時候立下了大功,而原來的馭事長老摯輝又升職當上了界皇,於是便由他接替摯輝做了馭事長老,隻不過他的修為還沒有達到九花境界,因此他這個長老的頭銜之前就多了一個‘代’字。
“哼!”方振重重哼了一聲,說道:“那玄都大軍的戰力比咱們強了百倍千倍,文順長老說的沒錯,這仗根本就沒法打!擺在咱們麵前的無非隻有‘死’和‘降’兩條路,道理如此簡單,還有什麼可說?”
“ 降?”摯輝沉聲說道:“方振,你竟然想投降叛軍?”
“那又怎樣?”方振說道:“所謂的‘玄都叛軍’本來就跟咱們同宗同源,跟他們打,無論輸贏都是在自相殘殺,說實話,直到今天為止,我都沒弄明白這些年我們在幹什麼。諸位大人,你們摸著良心問問自己,為了一個根本沒人知道在哪裏的‘聖元界’,咱們靈都流的鮮血還不夠多嗎?難道這真的值得嗎?”
“你????????????你怎麼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清泉怒道:“方振,你不要忘了,當初你可是宣誓要效忠聖元界的!”
“宣誓?嘿嘿????????????”方振自嘲似的笑道:“要是我沒有記錯,在座諸公當年似乎都曾宣誓要效忠穀風界皇吧,可穀風界皇是怎麼死的,莫非各位大人都忘記了?”
聽方振提及此事,在場眾人無不是麵露慚色,因為當初殺害穀風界皇並嫁禍肖雲峰的正是他們幾個,雖說他們這麼做隻是奉命行事,但是在穀風繼任為界皇之時他們也確曾當眾宣示要忠於穀風,故而在這件事情上他們的確問心有愧。
“吭吭????????????”摯輝輕咳兩聲掩飾了尷尬,說道:“此事已經過去了許久,而且也算是事出有因,我看就不要再提了吧!”話鋒一轉,他又問道:“方振,聽你的意思,你是打定主意要投降了?”
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兒,方振便也不再遮掩,直截了當地承認道:“不錯!一來玄都之人本就是咱們的同胞,向他們投降並不丟人;二來祥柳和她的宗主既然能做出棄我們於不顧,將守城主力悉數帶走這樣的事情,那咱們又何必再給她們賣命?故而職下認為咱們完全沒有必要再做無謂的反抗,幹脆投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