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說,來人自然便是如假包換的肖雲峰。隻因郭傑的案子原就出自長坪市,而這裏也是他曾經的故鄉,於是在離開了毓明那座莊園之後肖雲峰便徑自來到了長坪市。今天下午下了飛機,肖雲峰原是打算先回母校看看,明天再去找胡非的,誰知剛到學校門口,就見到一臉沮喪的胡非要往公共車底下鑽,這才及時喝止了他。
見胡非一副活見鬼的模樣,肖雲峰不由笑道:“怎麼了?還是不信哪!”
“你騙誰呢!”胡非滿臉的戒備之色,沉聲說道:“肖雲峰是跟我一起玩著撒尿和泥巴長大的朋友,他長什麼樣我能不知道?你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冒充肖雲峰,你有什麼目的?再不老實,當心我扭送你去派出所!”
“行了,我投降還不行嗎?”肖雲峰誇張地高舉雙手道:“不過派出所就別去了吧!我好多年沒有回來,地方不熟,不如由你找個地方咱們好好喝兩杯,到時候我再解釋給你聽,如果吃完喝完你仍然覺得我是冒充的,那麼不用你扭送,我自己就去派出所自首!”
“喝兩杯?”胡非仍舊狐疑道:“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麼請你吃飯?”
“哎呦我的胡格格,誰說要讓你請客了?”肖雲峰哭笑不得道:“這樣吧,到地方你點菜我買單,先付錢再吃飯,這樣總行了吧!”
“胡格格”音同“胡哥哥”,這是當初胡非仗著年長幾個月非要逼著肖雲峰叫自己哥哥,肖雲峰被逼無奈才給他起的另一個外號,隻是這個外號卻是隻有肖雲峰一個人叫過,就連郭傑都不知道。
見這個青年連這樣的隱秘都知道,而且越看此人就越像肖雲峰,胡非終於信了幾分,心中暗道:“莫非這小子跑去寒國整容了?可整臉整胸整肚子我聽說過,卻沒聽過連身高個頭也能整的,這又是怎麼回事呢?唉,算了,反正我就是個中年大叔,既沒錢也沒色,也不怕他騙了我什麼,跟他走一遭就走一遭好了!”
如是想著,胡非說道:“那好,我就暫時信你一回,你跟我走吧!”
“嗐,這才是好兄弟嘛!我說老 胡啊,如今兄弟走了狗屎運,不差錢,你找個好點的地方,咱們今晚來個不醉不歸!”見胡非終於信了自己,肖雲峰也很是高興。
“嗯!”胡非瞥了肖雲峰一眼,哼了一聲就邁開步子往前走去,而肖雲峰也知道他還沒有完全相信自己,便也沒再多說,隻是乖乖地尾隨其後,隻等坐下之後再跟他詳談。
說是找個好地方,可胡非最終還是把肖雲峰帶到了一間不大的館子跟前,而肖雲峰一看那招牌,頓時便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驚呼道:“乖乖我的天哪,這館子還開著呢!”
聽肖雲峰這麼說,胡非原本還隻是信他三分,如今卻是漲到了八分,因為這間專賣小炒的館子不但是當年他們幾個好友最愛來的餐館,還是唯一一家一直保留到現在的餐館,除此之外,最要緊的是肖雲峰就是在這裏過生日的時候突然失蹤的。
“哦?你知道這個館子?”胡非明知故問道。
“廢話!”肖雲峰不滿地翻著白眼道:“老子就是在這裏被人拐走的,老子又不傻,怎麼會把這樣的事都忘了?”
事到如今,胡非已經九成九相信眼前這個帥的要命的小夥子就是肖雲峰了,不過這讓他更是好奇,也不知這小子到底經曆了什麼,為什麼幾十年不見,這家夥不但不顯老,反而由一個相貌平平的窮光蛋變成了一個讓人羨慕嫉妒恨的高富帥!
進了館子,肖雲峰這才發現這裏的招牌雖說沒變,可老板卻是換了人,而且裏麵顯然是重新裝修過的,連格局都跟以前不同了。
餐廳老板見他們隻有兩個人,便黑著臉不肯讓他們坐包間,可肖雲峰從包裏隨手抽了一疊子嶄新的百元大鈔甩過去,那老板立刻就變了臉,忙不迭地將他們二人帶進了最好的包間,而胡非看到這個情景心裏也在嘀咕:“嘿,看來這小子當真是發財了,出手真闊綽呀!這間館子兩個人吃飯撐死了也花不了二百塊,這小子一出手就是幾千,也難怪那個勢利眼老板會這麼殷勤!”
二人坐定,趁那老板上菜的功夫,胡非開始了對肖雲峰的最後一個考驗,就聽他說道:“我說肖丫丫,這些年你究竟去哪兒了?怎麼一點音信都沒有呢?”
“肖你個鬼丫丫!”肖雲峰瞪了胡非一眼,說道:“你能不能別再拐著彎試探我了?肖丫丫是誰我不認識,肖唧唧我倒知道是誰!”
原來,當年肖雲峰也有自己的外號,隻是這個外號並不是“肖丫丫”而是“肖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