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胡攪蠻纏,本座什麼時候說過要抗命了?”麵對芝浣長老,千尋自然不會客氣,隻見她瞪著眼道:“本座是覺得陛下的命令之中存在疏漏,故而好心提醒,這跟抗不抗命又有什麼關係?”
“疏漏?”芝浣長老不甘示弱地反駁道:“陛下的金口玉言有什麼疏漏?本座做了幾十年的執事長老,怎麼就沒聽出陛下的話中有疏漏?千尋大人,我勸你最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這抗命之罪你可就背定了!”
自以為有理的千尋長老昂著頭大聲說道:“根據玄都法條之規定,玄都一切有關軍事之事務皆由掌軍長老管轄,芝浣,這一條法令你不會不清楚吧!如今陛下要組建新軍,還要繞過本座讓王夫負責,這符合玄都現行的法條嗎?本座作為奉命打理所有軍務的掌軍長老,發現陛下對軍務的處理存在偏差,提出不同意見也是份內之事,你這個執事長老又憑什麼出來說三道四?還有,靈軍是玄都唯一的軍事力量,這可是玄都延續了十萬年的祖製,這難道是本座現編出來的?陛下若是在靈軍之外再組建一支軍事力量,萬一來日兩支軍隊因為指揮不統一而發生摩擦,甚至造成傷亡,那陛下就會因此背負重責,名聲也必然會受到極大的影響,所以本座擔心陛下會被世人指摘,這又有什麼錯?”
芝浣長老不慌不忙地說道:“千尋大人話說的義正辭嚴,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可是你這些話去哄一哄街頭的三歲孩童還行,可這裏卻是‘聖王殿’的議事廳,在座的也都是在玄都獨當一麵的重臣,又豈會被你這些歪理邪說所蠱惑?剛才你有沒有說因為你是奉命掌管玄都軍務的掌軍長老,這才對有關軍隊的事提出反對意見?那好,本座倒要問問你,你這個奉命管事的長老奉的是誰的命?”
“自然是奉女王陛下之命!”千尋長老脫口答道。
“那銀仙女王剛剛發布的命令就不是‘陛下之命’了嗎?”芝浣長老說道。
“這????????????”千尋長老萬萬想不到芝浣長老會拿自己的這句話說事,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應答,隻把一張臉憋得通紅,卻也找不出合適的言辭反駁。
“怎麼,你不肯回答本座的問題?那本座就替你說說吧!”芝浣長老瞥了千尋一眼,說道:“你明明就是以公謀私,借陛下之名行利己之事!陛下命你掌管軍務,那是受你以權,可以為你謀取利益,於是這就是你該奉的命;可陛下一旦分走你的權利,那就是損害了你的利益,所以你當然要反對!千尋,本座說的可對?”
“你????????????你血口噴人!”千尋長老吼道。
芝浣長老看也沒看千尋,繼續說道:“你指責陛下違反了祖製,可什麼是祖製?你說的這一條祖製又寫在哪裏?什麼玄都隻能有靈軍這一支軍事力量,什麼有了兩支軍事力量就會因為指揮不統一而發生摩擦,千尋大人,我問你,既然女王陛下是玄都的最高統帥,那麼不管玄都有幾支軍隊,也隻能聽從陛下一個人的指揮,這話不會錯吧!那你所說的指揮不統一又是何意?難道你是想說咱們玄都除了陛下之外還有另一個最高統帥?千尋大人,作為同僚本座不得不提醒你,有了這個心思,你就不是謀私而是謀反了!”
“你????????????我????????????不是這個意思??????????????”看著咄咄逼人的芝浣長老,向來強硬的千尋長老是吵也吵不過,打又不敢打,在這一刻竟被擠兌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眼看著橫行玄都數載,從來視女王如草芥的掌軍大人竟落到這個地步,銀仙和蔚然固然痛快的要命,恨不得立刻出去放掛鞭炮慶祝,肖雲峰卻在為芝浣長老敏銳的心思和雄辯的口才而歎服,心說別看這位芝浣長老平時寡言少語,可真要吵起來,那還真是個厲害角色,別說千尋,隻怕自己也未必是她的對手,看來之所以以前如此低調,那也是被念琳一黨壓製的原因,若是將來放開了手腳,她絕對會成為銀仙身邊數一數二的股肱之臣!
“芝浣!你這是在詭辯!”
肖雲峰正在心中發著感慨,就聽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說話,扭頭去看,卻是玄都仕族的大宗正妙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