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要他,弟子還想請您給我授權,讓我在此行之中可以任意處置手下的任何一人,包括要他們的命!”肖雲峰咬著牙說道。
“這件事老夫不能答應你!”穀風斷然說道:“雖然老夫不知道你跟諾瀾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但他可是正陽唯一的嫡孫,你若是殺了他,正陽必定不會甘休,如今跟魔界的大戰在即,要是掌軍長老心懷怨念不肯出力,又或是做出什麼反叛之事,那這個仗咱們還怎麼打?不行,這絕對不行!”
“您以為我不殺諾瀾正陽就不會反叛了?”肖雲峰說道:“大人,據我所知,早在夙和事敗之前,正陽就跟魔界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之所以沒有做出什麼太過出格的事,那是因為他還指望著能接替智信成為新一任的界皇,可是現在正陽在界皇的選舉中敗落,以他的年紀,想在有生之年通過正當途徑登上界皇之位已經不可能了,在這種情勢之下,又誰有敢保證他在戰爭爆發之時不會反戈一擊?”
“正陽跟魔界還有聯係??”穀風驚詫地說道:“不是說跟魔界暗通款曲的人是夙和,正陽隻是收了夙和的錢才給他行了方便嗎?”
當初夙和謀逆失敗之後,穀風曾派人嚴審過直溪、葉離等一幹竹葉家族的骨幹,也借此得知了正陽收受夙和賄賂,為夙和聯係魔界大開方便之門之事,可正陽不似夙和,他做事遠比夙和謹慎得多,在跟夙和合作的十餘年時間裏,他竟然沒有留下絲毫對自己不利的把柄,這才叫穀風、肖雲峰等人明知正陽做過些什麼,卻也拿他毫無辦法。
要知道,雖說當初在調查小環的父親長青一案之時穀風也曾掌握了一些相關的證據,但那些證據的指向到正陽的兒子雷袞之處便戛然而止了,若是想以此扳倒正陽這個掌軍長老卻仍是遠遠不夠,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穀風才沒有聽從肖雲峰的建議對正陽下手,而是勸慰肖雲峰要耐住性子繼續等待,直到有一天拿到確鑿的證據之後之後再將正陽和他的走狗們繩之以法、一網打盡。
肖雲峰搖頭道:”這一點我也不敢肯定!當初在魔界之時,魔界的北定王襄轅和十六帝子嬴璜因企圖謀反被捕,對他們的審訊我也曾旁聽過,通過他們的供述我可以確定,跟襄轅和嬴璜有所勾連的天靈界高層隻有一個,那就是夙和,不過盡管如此,我還是覺得正陽跟魔界的關係不會隻是給夙和開綠燈那麼簡單,這中間一定還有什麼貓膩,隻是我們還不知道罷了!”
其實這一次肖雲峰卻是冤枉了正陽,因為除了夙和之外,真正同地靈界有所瓜葛的並不是正陽,而是他的兒子貴殷雷袞,隻不過雷袞和地靈界往來也沒有什麼重大的圖謀,他隻是在奉父命給夙和幫忙之餘,瞞著正陽建立了另一條跟地靈界聯係的通道,而他所做的,充其量也就是仗著父親的權勢並利用自己在界屏衛任職的便利在二界之間倒賣一些對方沒有的緊俏物資,比如製做冥甲的靈獸靈骨等等,從中撈了些錢而已。然而肖雲峰可不知道這些,出於對正陽的憎惡,他自然而然地把兒子的賬也算在了老子頭上,結果才會對事情的真相產生了不該有的誤判。
“此事你為什麼不問問魔界的儲君嬴軒?”穀風說道:“既然你跟他的關係那麼好,想來他也不會對你有所隱瞞吧!”
“嬴軒會不會隱瞞我不知道,不過這個口我沒法開!”肖雲峰說道:“不管嬴軒跟我關係有多好,可他畢竟是地靈界的儲君,而我卻是天靈界的高級將領,叫我去問他這種地靈界最核心的機密,豈不是白白叫他為難?”
見穀風沉思不語不肯表態,肖雲峰不由急道:“大人,即便正陽跟魔界沒有牽連,可咱們也得及早將他鏟除才是正理啊,若留著他,一旦戰爭爆發,他正陽就是一顆隨時都會爆炸的定時炸彈,對咱們天靈界的威脅足以頂的上十萬魔軍!”
穀風側目看了肖雲峰一眼,終於說道:“就算正陽心懷反意,可諾瀾又怎麼惹到你了,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之而後快呢?這件事你必須老老實實告訴老夫,不然老夫絕不幫你!”
肖雲峰恨聲說道:“因為他不僅害了我,更是毀了長空和霏雪的終生幸福,我肖雲峰大好男兒,又豈能跟這種無恥小人共立於世!”說罷,他便將當初諾瀾如何用卑鄙的手段企圖霸占霏雪,最終卻陰差陽錯地成就了霏雪和長空的一段孽緣之事為穀風講述了一遍。
聽了肖雲峰的敘述,穀風沉吟良久,最終還是長歎一聲,說道:“這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見穀風答應了自己的要求,肖雲峰再一次起身行禮道:“多謝大人,弟子給您添麻煩了,不過您放心,您的大恩弟子日後必定會加倍報答於您的!”
“老夫用不著你報答,你隻要把自己的分內之事做好也就是了!”穀風擺手道:“行了,你回去準備吧,此行艱難,你要好自為之,老夫在靈都等著你的好消息!”
“弟子定不辱命,請大人放心!”肖雲峰大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