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間。
北尚忻將梁初夏用力推開。
疾馳而來的車子,擦著梁初夏的身子衝了過去,絲毫不加停留的疾馳而去。
梁初夏猛的反應過來。
北尚忻整個人翻滾著摔了出去。
梁初夏腦子裏一片空白。
在路人指指點點的議論聲中,不顧一切的向北尚忻衝了過去……
……
一陣刺耳的喇叭聲中。
兩道車燈打入雕花的鐵門,映出漫天飄飛的雪花。
蘇家看門的張伯,剛剛將鐵門打開,可以通過一輛車進來。
蘇羽瀟已經神色驚張的開車衝了進來。
陡然間看到刮花的車頭上斑駁的泥濘,和觸目驚心的血跡。
張伯驚了一驚。
還沒反應過來,蘇羽瀟已經開門下車,然後,全身顫抖著,臉色慘白的緊抓住他的衣襟。
“張伯,這隻是一個意外!看在我爸這些年對你不錯的份上,今天晚上的事,你對都別說,尤其是子喬,你千萬不要告訴!”
蘇羽瀟雖然脾氣不小,對這些下人經常打罵。
不過,蘇博文卻對這些下來還算不錯。
當年,若不是蘇博文在他欠了一大毛賭債沒力嚐還的時候。
給了他這份工作,隻怕,他一家老小早就被逼死了。
見蘇羽瀟一臉慌張。
張伯遲疑了一下。
最後還是點了下頭。
見張伯點頭。
蘇羽瀟略微鬆了一口氣。
略微思索了一下。
忽然左右張望一下。
見四周沒人。
這才一臉緊張的向前走近一步。
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張伯,你的孫兒有先天心髒病,下個月就要手術手了!可是,你還沒湊夠錢!雖然我爸爸還躺在醫院,沐子喬老早就想甩開我了,不過,我還有些私房錢,隻要你幫我,幫我把車上的血跡處理下,你女兒動手術的錢,就全包在我身上了!”
張伯猶豫一下。
想到每日躺在床上,喊著難受的孫子。
終於,將牙一咬,伸手指了下車庫,壓低聲音:“小姐,你趕緊把車開到車庫去,我馬上就過來!”
蘇羽瀟臉色泛白的點了點頭,重新坐回車上,將車向車庫開去。
張伯轉過身去,在自己的房間裏拿了一隻小鬆,和一條抹布。
滿臉緊張的四處張望一下。
見四周沒人,這才拿著東西,踮用踮腳的朝車庫走去……
……
法國。
此時的時間還是下午。
蘇解語一個人坐在總裁辦公室的沙發上。
望著窗外烏雲密布,似乎馬上就要下雨的天空。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向來淩厲霸道的目光,忽然透出一抹哀愁傷感之色。
愣愣的出了好了會兒的神,心情複雜的歎了一口氣。
忽然拉開辦公室的抽屜,從厚厚的一溫塌資料下,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隱隱泛黃,甚至有好幾處地方已經褪色,顯然已經拍攝了很多年。
蘇解語目光複雜的盯著照片看了好半天,那雙向來淩厲的眼睛,竟忽然染上一抹濕潤,連說話的聲音,都隱隱透著一股酸澀愧疚的意思。
“那天,你們被人從我的身邊搶走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一個快要下雨的天氣!已經整整二十七年了,你們在哪裏,可還可得好!如果結婚結得早,可能已經都是孩子的母親了吧!”
蘇解語看著照片,眼裏難得一見的露出一絲慈愛的神情,眼淚一下子就從眼角流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當年,是我沒能奈,才讓是那些人硬生生的把你們從我的身邊搶走,你們千萬不要怨恨我,我也是身不由已!”
蘇解語神情複雜的盯著照片喃喃自語一會兒。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一把推開。
然後,蘇解語的侄兒,也是她的助理蘇峻楠,忽然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
蘇解語嚇了一跳。
幾乎是下意識的,慌慌張張的拿起一本資料,將手裏的照片壓在下麵。
伸手抹了下眼角的淚痕,瞬間恢複了往日的淩厲冷靜。
這才沉了臉,一臉不悅的橫了一眼蘇解語:“峻楠,我跟你說過幾次了?遇到事別這麼慌慌張張的,要慎定,要慎定,你看你,這像是什麼樣子,我還指望,將來讓你接公司,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怎麼放心!”
蘇峻楠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姑媽,我錯了!我這不是一時心及嗎!”
蘇峻楠幹笑一會。
忽然一拍額頭,表情嚴肅的拿著一隻平板走了過來:“姑媽,被你這麼一吼,差點忘了,我來找你是有重要的事呢!北尚忻那小子,在明城那邊出事了!”
蘇解語眉稍一挑,不解的看他。
蘇峻楠已經將平板點開,打開一條新聞。
平板的屏幕中,一名年輕的記者站在明城的江水橋畔,正在做一則車禍事故的報道:“就在剛才,一男一女在江水橋賞雪的時候,一輛車子忽然衝出來,那名女子被男子推開,沒有受傷,那名男子卻被車子撞成重傷,生死不明,已經被送往醫院,以下是事發當時,路人用手機拍到的現場畫麵……”
畫麵切換。
一片混亂的場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