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沐子喬就要吻到梁初夏的嘴唇時。
忽然,一道冰冷之極的目光,陡然間從沐子喬的背後,冷箭一般,鋪天蓋地的射了過來。
沒來由的,背上陡的升起一股不寒而粟的寒意來,莫名的讓人不寒而粟。
沐子喬微微皺眉。
回過頭去,登時,猛的撞上北尚忻那雙冰冷之間的森冷目光。
雖然,梁初夏已經記起了不少以前的事情。
可是,仍然有很多事記不起來,所以,她應該是不記得柳依依的。
剛才,林太太丟失項鏈的事,很顯然是柳依依搞的鬼。
北尚忻很想知道,夏淺淺是怎麼看出來柳依依不懷好意,又是怎麼把那條項鏈,放回柳依依的包裏。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讓柳依依自食惡果。
北尚忻好奇之餘,便給梁初夏發了一條短信,讓她在陽台上找他。
明明梁初夏已經回了短信,馬上就去。
可是,北尚忻等了半天,也沒看到梁初夏的身影。
北尚忻這才猛的記起,展廳一共有四個陽台,他剛才卻忘了告訴梁初夏,自己在哪個方向的陽台。
想必,梁初夏是走錯地方了。
於是,北尚忻就一個陽台,挨著一個陽台的去找。
找到第三個陽台的時候。
北尚忻一隻腳剛邁上陽台,就見沐子喬,緊緊的將梁初夏壓在身下,一隻手緊緊的將梁初夏的手掌按住,俯身朝她的嘴唇吻去。
看著用力掙紮,滿臉恐懼,顯然是被強迫的梁初夏。
一陣無法言喻的怒意,登時,不可歇止的湧上心頭。
大怒之餘,北尚忻向來引以為毫的自製力消失得蕩然無存。
幾乎想也不想,北尚忻握緊拳頭,薄唇緊抿著,幾步上去,狠狠的一拳,直接砸在沐子喬幹淨瘦削的臉上。
這一拳,北尚忻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登時,沐子喬悶哼一聲,重重的砸在一旁的牆壁上。
北尚忻將梁初夏一把拉起,順熱攬進懷裏。
登時,北尚忻身上的塌實可靠的氣息,一下子就將她整個人緊緊抱裹起來。
聲音低啞,難掩心疼:“初夏,你沒事吧?你肚子裏的孩子怎麼樣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梁初夏心有餘悸的將臉埋在北尚忻的胸前。
臉色泛白的搖了搖頭,卻早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
沐子喬抹著嘴角的血痕,扶著牆壁,緩緩的站起。
剛剛才站直了身體,就聽北尚忻問梁初夏她肚子裏的孩子有沒有事。
沐子喬幹淨瘦削的麵頰白了一白,一雙漆黑如黑洞般的眸子,陡然間收縮幾下。
忽然伸手往北尚忻用力一指,目光陰森,情緒激動:“淺淺,你怎麼可以懷上這個男人的孩子?”
陡然間對上沐子喬陰森恐懼的目光,梁初夏臉色白了一白,下意識的往北尚忻懷裏一躲。
北尚忻下意識的緊了緊手臂,將滿臉驚恐的梁初夏,更緊的抱進懷裏。
這才轉視線,看著情緒激動的沐子喬,一臉危險的眯起眼睛:“初夏是我的妻子,她怎麼不可以懷我的孩子?如果你敢無禮,就算你現在有點能耐,不出一個月,我一樣可以讓你的沐氏集團從明城消失!”
沐子喬抹著嘴角的血痕,噗笑一聲,滿臉諷刺:“北尚忻,五年前,五年後,你都一樣卑鄙無恥,喜歡用自己的權力壓人!如果當年不是你,淺淺怎麼會離開我!”
聽到沐子喬一口一個淺淺的喊著。
北尚忻好看的黑眉微微一斂。
深湛如眸的眸子難掩不悅:“沐子喬,當年,哪怕隻是在淺淺被人攻擊指責的時候,站出來給她說一句公道話,或者像個男人一樣,拒絕蘇家的親事,淺淺也不會離開你!五年前,你沒有一點男人樣,五年後,你仍然沒有一點男人樣!除了蘇羽瀟那種沒眼見的女人,別說是淺淺,就算是個腦子稍微清楚點的女人,也看不上你!”
北尚忻語氣諷刺,目光輕蔑,連看都懶得再看沐子喬一眼。
脫下身上的外套,輕輕披在梁初夏的肩上,擁著梁初夏,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沐子喬臉色難看之極的站在哪兒,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原本,他以為,這五年來,他早就練就了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的鎮定。
可是,剛才,在展廳中,無意中看到梁初夏,他還是失了控。
尤其是梁初夏和北尚忻視線之間的互動的小動作,他看在眼中,簡直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杯子裏的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火辣的液體,從咽喉一燒到味裏,他卻沒有一絲的感覺。
直到梁初夏朝陽台的方向走過來,他便一路尾隨著追了過來,酒精作用下,失控將梁初夏壓在身下。
看著梁初夏纖細瘦削的身子,被北尚忻緊緊的擁在懷裏。
及,梁初夏無比信任的將頭靠北尚忻的肩上。
走了幾步
北尚忻像是忽然想起什麼重要事情。
腳就一頓。
忽然薄唇緊抿著,一臉認真的側了側頭:“沐子喬,淺淺是我的妻子,以後看到她的時候,請叫她北太太!”
陡然間聽到這話。
沐子喬隻忽得自己的腦袋忽忽直跳。
手掌緊握一下,忽然狠狠一舉打在旁邊的牆壁上。
目光陰森的盯著北尚忻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這才伸手一擦嘴角的血痕,邁步,離開陽台。
……
陽台下方。
噴水池後麵,一片蔥鬱的花木下。
一雙詫異之極的目光,盯著陽台看了好一會兒。
直到剛才還在陽台上的三個人,都相續離開,那雙眼睛,這才複雜之極的收回視線。
如果,剛才柳依依還不太確定,梁初夏就是夏淺淺。
可是,剛才聽到三人的對話,極,兩個男人的對梁初夏的態度,柳依依幾乎已經完全肯定,梁初夏就是夏淺淺。
柳依依站在陽光的陽影中,癡癡的看著沐子喬的高瘦清雋的身影從遠處走過。
眼裏不由露出一抹癡迷愛戀又痛苦矛盾的複雜神情。
記憶。
忽然一下子就回到了大學時期。
那時候,柳依依和夏淺淺,還是最好的朋友,又住同一個宿舍的上下鋪。
所以,夏淺淺有什麼高興的事,總是第一個和柳依依分享。
家裏帶來的好吃零食,也會主動分她一份。
那時候,夏母還在,夏淺淺還是夏家的大小姐,柳依依家鏡平寒,家裏還有一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弟弟,和一雙極其重男輕女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