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鍾淩微輕輕放下。
聲音微啞:“你先休息下,一會,我讓張媽給你送些粥上來!”
下意識的撫了撫平坦的小腹。
看著那抹轉身正欲離去的高大身影,鍾淩微的眼見忽然流露出一絲深刻的恨意。
季如風靜默了一下。
若有所思的盯著季如風邁開步子,剛準備離開的高大身影看了一會。
鍾淩微忽然赤腳下床,從身後將他緊緊抱住。
季如風渾身一顫。
邁開的步子一瞬間凝固。
將臉貼在季如風的厚實的背上,鍾淩微的手臂,穿過季如風的身體的兩側,緩緩的穩到他的胸前。
一顆一顆的解開男人胸前的扣子。
柔若無骨的手指,直接滑進男人襯衣同內,指尖輕劃著,從肌理分明的胸膛,一直滑向男人緊實的小腹。
鍾淩微吃吃輕笑幾聲,極盡嫵媚:“想要我嗎?”
季如風喉頭沉了一沉。
沉斂的眼底忽然燃起一抹最原始的灼人火焰。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季如風的大掌,忽然一把緊緊的抓住鍾淩微去解自己皮帶的手。
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顯然在努力忍受什麼巨大的煎熬:“淩微,你剛剛拿掉孩子,你別這樣好嗎!”
聞言。
鍾淩微眼裏忽然露出一絲震驚的複雜神色。
盯著季如風沉斂的目光看了幾秒鍾。
不確定的語氣,忽然變得肯定起來:“季如風,你愛上我了對不對?”
鍾淩微忽然猛的一把將懷裏的男人一把推開。
然後,便像見到了什麼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樣,忽然前仰後合的哈哈大笑起來。
直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鍾淩微這才伸手指著季如風,一臉好笑的道:“季如風,你竟然愛上我了,哈哈哈,你竟然愛上我了!”
看著指著自己,連眼淚都笑出來了的鍾淩微。
季如風沉斂的目光裏的,不由劃過一絲隱忍的尖銳痛楚。
聲音黯啞,目光幾近肯求:“淩微,你別這樣了好嗎?”
鍾淩微笑了好一會兒。
忽然收住笑容,抑起臉來,麵無表情的看著季如風,一字一句,幾近殘忍的道:“季如風,你愛上我了?不過,我永遠都不會愛上你的,我對你,隻有恨,我會恨你一輩子!給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一字一句,都仿佛一道又一道的冷箭,成箭穿心般的透心而過。
季如風高大挺撥的身形重重一晃。
仿佛一下子被抽去全身的力氣一般,背心一下子無力的靠在牆壁上。
瘦削幹瘦的麵頰,一瞬間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
梁初夏再也忍不住,捂著嘴,雙肩劇烈顫抖著,一個要蹲大門口,失聲痛哭起來。
淚眼朦朧中。
一雙穿著黑色長褲的雙腿,忽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下一瞬。
梁初夏的身體,已然落入一個結實有力的懷抱中。
緊跟著,兩片灼熱得幾近滾燙的落唇,便落在梁初夏的臉上,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北尚忻聲音嘶啞,一臉心疼:“初夏,別哭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梁初夏鼻子一酸,反而越哭越凶了。
看著懷裏越哭越凶的小女人,北尚忻一陣心疼,幾乎是下意伸的,抬起手來,幫她抹掉腮邊的淚痕:“初夏,整整五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是永遠不會放手的!”
北尚忻的話,讓梁初夏猛的想起什麼。
心裏狠狠難受了一下。
幾乎想也不想,伸手就向男人胸口用力推去,賭氣般的道:“北尚忻,既然你和溫靜怡溫小姐已經有孩子了,就請你不要到處拈花惹草好不好?難道你要溫小姐像鍾小姐一樣,被迫拿掉肚子裏的孩子嗎?你知不知道,一個母親,被迫拿掉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就好像豆豆,就算我不記得他的父親,可是,母子之間,血脈相聯,誰敢讓我拿掉豆豆,就算拚了命,我也是不會同意的!”
聞言。
北尚忻不禁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初夏,你剛才說什麼?溫靜怡懷了我的孩子?”
梁初夏伸手用力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仰起臉來,用紅腫的眼眶看他:“今天早上,溫小姐都告訴我了!北尚忻,我承認,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幾乎可以說,是我失憶後這五年來,最幸福的日子!但是,如果你真的有那麼一點點愛我,請你不要像季如風一樣,明明愛鍾小姐,卻讓鍾小姐背上第三者的罵名那麼殘忍好嗎?”
北尚忻愣了好天半天。
忽然反應過來,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雙手插腰的搖了搖頭,一臉無語:“梁初夏,你就是因為這個對我避而不見?你是不相信我呢?還是不相信你自己的眼光,覺得你自己的眼光這麼差,看上的男人就這麼差勁!”
看著北尚忻一臉生氣的樣子。
梁初夏忽然有點不確定起來:“可是,可是……可是我讓人去打聽過,過去一兩年裏,溫小姐確實經常出入你的住處,幾乎每天都給你送午餐,還能隨意出入你的辦公室……”
北尚忻以手撫額:“我就知道你會亂想,所以,讓她不要再給我送什麼午餐了……”
北尚忻剛起解釋什麼,可是,看著梁初夏抿著嘴唇,紅著眼眶,一臉不信的樣子。
心裏氣了一氣。
忽然一伸手,直接抓住她的手腕。
沉著臉:“跟我來!”
二話不說,強行拉著她,就朝門外走去……
……
城西別墅。
張姨做了些清粥,正準備給樓上的鍾淩微送去。
坐在沙發上處理文件的季如風忽然起身,直接走過來。
下意識的朝樓上看了一眼:“我來吧!”
接張姨手中的清粥,季如風緩就上樓,直接朝鍾淩微的房間裏走去。
房間裏沒有開燈,黑漆漆的,隱約可以看到,床上的被子有一處壟起,似乎有人睡在上麵。
季如風遲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