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夏驚了一驚。
猛的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抬頭,朝樓頂望去,隻見那道人影,朝著樓下張望幾眼,然後,慌慌張張的飛快離開。
梁初夏微微皺眉。
低下頭去,一臉擔心的朝鍾淩微望去。
隻見鍾淩微臉色慘白,咬著沒有一絲血色的下唇,擰著眉頭,忍痛捂住傷口。
陡然間見到殷紅刺眼的鮮血,從鍾淩微按住傷口汩汩的往外流淌。
梁初夏嚇了一跳。
幾乎想也不想,趕緊將鍾淩微扶了起來:“鍾小姐,你先忍著點,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
半個小時後。
嘎的一聲。
一輛黑色的世爵在醫院門口停下。
車子幾乎還沒停穩,季如風已經滿臉緊張的開門下車,幾乎是飛奔著衝了進去。
一進傷口處理室,就見鍾淩微擰眉坐在哪兒。
目光陡然間觸及,鍾淩微手臂上,一片鮮血淋漓的刺眼鮮紅。
季如風心裏一緊。
幾乎想也不想,幾步衝過去:“淩微,你沒事吧!”
陡然間看到季如風,鍾淩微微微皺眉,抿著嘴唇,麵無表情的將臉轉到一邊,臉上絲毫不加掩飾的露出厭之色。
看著鍾淩微眼中尖銳的恨意。
季如風失神了一下,伸出去的手掌,一下子僵在半空。
“季先生,我能和你說幾句話嗎?”
忽然聽到身後的女音,季如風微微一愣。
回過神來,這才發現站在旁邊的梁初夏。
目光隱痛的看了一眼將臉轉到一邊,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的鍾淩微。
季如風薄唇緊抿一下,這才轉過頭去,朝梁初夏輕輕點了下頭。
出了傷口處理室,來到門外的走廓中。
“季先生,你放心吧!鍾小姐隻是被花盆碎片割傷了,沒有大礙!”梁初夏回憶了一下。
忽然遲疑著抬起頭來,不確定的道:“季先生,鍾小姐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剛才,花盆掉下來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一個人影在樓頂鬼鬼祟祟的張望,好像是故意把花盆扔下來的!上次的綁架事件,也是針對鍾小姐,這次的花盆事情,又是鍾小姐,我總覺得,這不是巧合!”
聞言。
季如風臉色難看一下。
若有所思的緊抿著薄唇,沉著臉,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梁初夏盯著季如風看了好一會兒。
遲疑了一下,忽然小心翼翼的道:“季先生,我知道,你和鍾小姐的事情,我不該多管,可是,上次和鍾小姐被人綁架,我也算是和鍾小姐一起出生入死過的人了!季先生,你已經是要結婚的人了,既然,你和鍾小姐的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沒有結果,注定是個錯誤,何必要苦苦糾纏!”
梁初夏說這些話的時候,忽然一下子又想到了自己和北尚忻。
一時之間,心潮起伏,思緒萬千。
眼睛忽然就酸澀疼痛起來。
失落之間,也不再多言,苦笑著,轉身離開。
“放開手!放開手!”季如風呆在哪兒。
喃喃自語一般的重複著剛才梁初夏給自己說的這句話。
剛毅沉穩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矛盾痛苦的神情來。
他也知道,這樣抓著手不放,兩人都會痛苦。
可是,一旦放開手,可能這一輩子,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一陣尖銳無比的劇痛,陡然間在胸膛下心髒的位置上,硬生生的劃了過去。
一下子痛得讓他連呼吸都困難。
下意識的撫了撫胸口痛疼的位置。
季如風高大挺撥的身形,好像是被什麼尖銳冰冷的東醒生生擊中,竟然一臉疲憊的猛然向後退開幾步。
直到心背忽然一下子貼在牆壁上,這才穩住了有些晃動不穩的腳步。
季如風閉著眼睛,一時之間,竟然連想也不敢想,他的生活中,失去那個叫鍾淩微的女子,會是什麼樣子。
哪怕隻是想一想,他都覺自己自己會呼吸困難。
下意識的握了握手指,手指用力的掐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