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尚忻笑意迷離的眼眸中,不由露出一絲驚詫的神色:“鍾淩微懷孕了?”
緊緊的盯著已經有了幾份醉意的男人。
北尚忻不由沉了沉眸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季如風自嘲的勾著嘴角,晃了晃杯酒:“我能怎麼處理!她……根本就沒有打算,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她隻是想早點擺脫我,然後,就找那個她心裏一直愛著的男人!”
北尚忻放下手裏的杯子。
沉吟了一下,忽然投去疑問的目光:“難道這麼多年,你就真的沒對鍾淩微有過一點點感情!”
執著水晶杯的手頓了一頓。
盯著虛空出了一會神。
季如風忽然沉斂的墨眸中忽然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煩燥。
薄唇緊抿一下,沉聲開口:“當年,如果不是她的父親那麼無情,我父親怎麼可能會自殺,我母親也不會因為我父親的死,最後鬱鬱而終,一個讓我家破人亡的仇人的女兒,我怎麼可能會對她一絲感情,這些年,我把她留在身邊,就是為她親手毀了她!”
季如風嘴上這麼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到鍾淩微那雙絕望痛苦的眼睛,原本心煩意亂的心情,越發煩亂起來。
仿佛是想壓抑住那股從胸口一直往處翻湧的煩燥感覺。
季如風直接拿起桌上的一瓶紅酒,對著酒瓶直接喝了起來。
火辣難受的的感覺,從嘴裏順著咽喉,一直燃燒到胃裏。
可是,偏偏這樣,他反而覺得心裏好受一些。
北尚忻薄唇緊抿。
盯著季如風看了好一會兒。
這才重新開口:“下個月,你就要和紀文珊結婚了,你真的想明白自己愛的是誰了?”
“愛不愛重要嗎?”季如風閉著眼睛,臉色慘白的苦笑一下,“十年前,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紀文珊給了我那筆錢,我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就算她再刁蠻任性,她終究是我的恩人,我不愛她,難道,我還能愛鍾淩微這個仇人的女兒!”
季如風仿佛在對北尚忻說,又仿佛在自言自語。
說到最後,心裏忽然越來越煩燥起來,索性閉口不說,再次一杯接著一株的喝了起來。
……
公園裏的露天茶坊中。
看著鍾淩微失魂落魄,目光矛盾的樣子。
梁初夏心中不忍:“鍾小姐,那你呢!你對季先生,難道就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你真的就一點也沒有愛過他!”
她愛季如風嗎?
這麼多年來,連她自己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忽然被梁初夏這麼一問。
鍾淩微忽然愣住了。
其實仔細想想,這五年來,除了當初季如風得到她的手段惡劣了一些。
其實,對她還是不錯的。
自從,從來沒有打她罵她,而且,每次出差的時候,還會給她帶一些禮物回來。
甚至,有一次,她生病感冒,高燒不退,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無意中發現,那個男人竟然在她的床邊守了整整一夜。
五年來,朝夕相處的一幕幕,忽然湧到眼前。
鍾淩微一陣痛頭,眼裏忽然露出一絲迷茫而矛盾的神情來。
她還沒想明白,自己對季如風倒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時。
幾名流裏流氣的男人,忽然闖進露天茶坊中。
一片喧嘩混亂中。
露天茶坊的客人被驚得一下子走得幹幹淨淨。
鍾淩微和梁初夏還沒反應過來。
幾個男人直接走到鍾淩微麵前,在她身上打量幾圈。
氣勢洶洶,目露不善:“你就是鍾淩微?”
鍾淩微愣了一愣。
盯著對方,小心翼翼:“我是鍾淩微,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鍾淩微話音不落。
幾名男子忽然一把揪住她的頭發,一把將她從坐位上拉了起來。
然後,拿出一條毛巾,緊緊的捂在鍾淩微的嘴上。
見鍾淩微用力掙紮幾下,手臂忽然無力的垂下。
幾人一言不發,抬起鍾淩微轉身就走。
梁初夏大驚失色。
臉色泛白的一下,刷的的下站了起來:“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趕緊放開她,否則我就報警了!”
幾乎想也不想,飛快的從身上拿出手機。
報警的號碼還沒撥打出去。
手裏的手機忽然被人一把壓了過去,用力的扔在地上,砸得粉碎。
梁初夏還沒反應過來。
下一瞬,一條毛忽然緊緊的捂在她的嘴上。
一陣異樣的的味道,陡然間湧入鼻腔。
梁初夏用力掙紮幾下,一陣頭暈目眩,然後,整個人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