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謹成顯然相信。
愣愣的站在哪兒,一瞬不瞬的看著梁初夏,一雙靜黑沉穩的眸子裏,目光要有多複雜,就有多複雜。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
席謹成不信,梁初夏也拿他沒法。
還有好幾個婚禮要策劃呢,梁初夏沒時間跟這人在這裏閑扯,他想站在這兒,就隨他去好了!
梁初夏奇怪的看了席謹成一眼。
轉身,剛剛正準備去忙自己的事情,珊珊忽然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
一見梁初夏,珊珊立即幾步跑過來,一把緊緊的抓住夏淺淺的胳膊。
幾乎帶著哭腔,滿臉著急的道:“初夏姐,出事了!豆豆忽然高燒不退,我已經給他吃過退燒藥了,可是溫度怎麼也降不下去,你快回去看看吧!”
梁初夏臉色白了白。
幾人還沒反應過來,梁初夏經轉身跑了出去。
席謹成看著梁初夏焦切的背影。
目光動了動,緊跟著追了出去:“梁小姐,我是醫生,或許,讓我看看孩子,或許,我能幫上點什麼忙!”
梁初夏擔心豆豆,遲疑了下,輕輕點了下頭。
梁初夏的家你策劃公司不算太遠,幾分鍾的車程也就到了。
一進豆豆的房間,梁初夏就見豆豆呼吸急促,滿臉通紅躺在床上。
梁初夏驚了一驚。
伸手一探,隻覺得觸手滾燙。
梁初夏手腕一顫,整個人一下子就慌了。
還沒回過神來,席謹成忽然擦著她肩頭,直接走到床邊。
先是探了探小家夥的腦袋,接著,又翻起小家夥的眼睛看了看。
這才一臉嚴肅的轉頭看她一眼:“梁小姐,這孩子感染了急性腸炎,必需馬上送醫院!”
席謹成說完,不由分說,彎下腰去,連著床上的被子一起,將小家夥抱了起來,轉身大步朝門外走去。
看著席謹成抱著小孩子沉穩高大的背影,梁初夏微微一愣。
旋即,疾步緊緊上去。
……
與此同時。
儷景別墅。
“北少,這是失事馬航的殘骸裏發現的少夫人的東西,全都在這裏了!”
方雋將用一個膠袋放到桌上。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北尚忻一眼。
這才輕手輕腳的步了出去。
北尚忻麵色沉重的盯著桌上的那個膠袋看了好久,額頭上青筋忽起,忽忽直跳。
握緊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最後,北尚忻還是將牙一咬,狠了狠心,伸手一把拿起桌上那個膠帶。
看著透明膠帶中,那張已經發黑泛黃,已經陳厚不堪,不知道在飛機的殘骸中掩埋了多長時間的身份證。
及,身份證上那張仍然笑顏如花,容顏清麗,不知道在自己夢中出現過多少次的臉。
原本,還希望夏淺淺沒有登機,逃過一劫。
可是,此時,看著膠帶中的那張殘缺老舊的身份證。
北尚忻隻覺得心裏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一瞬間,胸膛下心髒的位置,仿佛被一隻無開的手,鮮血淋漓的生生撕裂。
仿佛淩遲一般,劇痛得讓人窒息的感覺,瞬著血液,一瞬間彌漫全身。
五指插進頭發,終於,北尚忻再也忍不住抱住腦袋,高大挺撥的身形,再也忍不住劇烈顫抖著。
他整整等了她和他們的孩子五年!
可是,夏淺淺早就在五年前化為了灰燼,陰陽兩隔。
仿佛實在忍受不住心裏那股絕望冰冷的尖銳疼痛。
北尚忻忽然站起身來,轉身走到身後的酒櫃旁,隨手拿起酒架上的一瓶酒,撥開塞子,就著瓶口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火辣如刀割般的感覺,順著口腔,一直煉到胃裏。
明明難受得要死,可是,卻怎麼也壓抑不住心裏的那抹銳痛。
也不知道一口氣喝了幾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