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夏淺淺竟然為了他,在雨水中泡了好幾個小時,去求季如風和厲家的老太太幫自己!
向來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的男人,忽然間心緒激動,胸口劇烈的起伏起來。
俊魅妖孽的眉宇忽然狠狠一跳。
忽然想到昨天晚上的那張離婚協議。
北尚忻深湛如墨的眸子裏,陡然間幾乎劃過一絲慌亂緊張的神情。
登時,忽然有一個清析無比的聲音在腦子裏響了起來:“他不能讓她跟自己離婚!”
長指用力握了一握,幾乎想也不想,忽然發了瘋似的,分開擋在前麵的人群,不顧一切的向外衝了出去。
剛剛分開擋在前麵的人群,一輛黑色的車子,伴著一陣車輪和地麵磨擦的尖銳聲音,忽然直接朝著北尚忻狠狠的衝了過來。
幾乎就在車子就要撞到北尚忻的最後瞬間。
席謹成猛的一腳刹車踩下去,在北尚忻身前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車子還沒停穩,席謹成已經開門開車,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砭人肌骨的可怕怒意。
席謹成薄唇緊抿成線,幾步衝到北尚忻的麵前,帶著一股無法歇止的怒意,狠狠一拳,直接砸到北尚忻的臉上。
一股大力陡然間砸在北尚忻幹淨瘦削的麵頰上。
北尚忻踉蹌著後退幾步,一條鮮紅的血絲,登時,從嘴角緩緩的流了下來。
深湛如墨的眸子,陡然間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北尚忻伸手一抹嘴角流下的血絲。
幾乎想也不想,揮手一拳,就朝席謹成的回擊過去。
席謹成目光陰鷙,滿臉憤怒:“北尚忻,你這個混蛋!為了幫你度過危機,昨天晚上,夏淺淺在厲家老宅足足在雨水中泡了五個小時,渾身濕身,幾乎被活活凍死!我發現她的時候,她手肘膝蓋全是擦傷,手臂膝蓋鮮血淋漓,為了能在最危機的時候,陪在你的身邊,她連爬都要爬去找你!可是你呢!你竟然要跟她離婚!你知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昨天晚上,她為了你,險些喪命!你卻抱著別的女人逍遙快活!”
北尚忻渾一震。
回擊的拳頭,忽然一下子僵在半空。
席謹成的拳頭,登時,狠狠的擊在他的麵頰上。
北尚忻高大的身形,陡然間晃了一晃。
整個人卻似不知道疼似的。
一雙深湛如墨的眸子,布滿可怕的血絲,忽然衝上去,緊緊抓住席謹成的衣襟。
雙手顫抖,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你剛才說什麼?淺淺……她懷孕了?”
席謹成似乎好像根本沒聽到北尚忻的提問。
忽然一臉冷笑著抬起頭來,目光沉斂和北尚忻直視:“北尚忻,當初,我沒有跟你搶,不過是因為我搶不過你,而是因為,我不想讓淺淺為難!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跟她已經離婚了,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把她讓給你了!”
席謹成說著,忽然從身上拿出一份離婚協議,直接扔到北尚忻的臉上。
北尚忻臉色難看的拿起那份離婚協議,看著簽名欄處,夏淺淺三個字,及,被淚水打濕的字跡。
一陣撕心裂肺的尖銳疼痛,陡然間湧上心頭。
北尚忻高大挺撥的身形,仿佛被什麼東西重重擊中,陡然間向後退開幾步,一張俊魅妖孽的臉上,一瞬間失去所有的顏色。
雙手劇烈顫抖幾下。
北尚忻忽然一把抓住席謹成胸口的衣襟,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低聲吼道:“她人呢!我要見她!”
看著北尚忻滿臉的痛色,席謹成忽然滿臉諷刺的笑了起來。
幾乎想也不想,伸手一把揮開北尚忻緊緊抓住自己胸口衣襟的手。
目露諷刺:“她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這一次,如果我先找到她,我不會再輸給你!”
席謹成神情淡漠的伸手拍了拍被北尚忻抓皺的衣襟,再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席謹成忽然想起什麼重要的事。
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滿臉同情的看著臉色難看,站在哪兒沒有任何反應的北尚忻。
冷笑一聲,忽然將一張獻血協議,揚手用力的扔到空中:“北尚忻,你不是一直在找那個十年前,那個給你獻血,救過你一命的女孩子嗎?你好好看看吧!這是我在醫院的倉庫中無意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