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帝皇集團的辦公大樓,離醫院並不太遠。
幾分鍾的時候就到了。
半個小時後。
病房中。
暈迷了半個小時的夏淺淺,平躺在病床上的夏淺淺,忽然毫無征兆的睜開眼睛。
然後,就那樣表情麻煩,眼神空洞的盯著天花板,蒼白得沒幾乎如同易碎瓷器,輕輕一碰,就會碎掉的麵容,沒有一絲的情緒變化。
看著這個上樣子的夏淺淺,席謹成心情複雜,無以言喻。
心疼難過,又氣氣憤,可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最終,隻是伸手將她的手掌重重一握,目光沉斂,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夏淺淺就這樣麵無表情的盯著天花板看了好幾分鍾。
忽然語氣平靜的說:“席醫生,我忽然很想吃東方禦宴的龍蝦,你能幫我去買一份回來嗎?”
忽然聽到夏淺淺忽然說餓,想吃東西餐,席謹成黑靜沉穩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驚喜的亮光。
幾乎想也不想,點頭應道:“好!夏小姐,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去!”
席謹成說著,立即拿下了車鑰匙,幾乎是一路跑著出了病房。
席謹成剛剛離開一會。
一直麵無表情,眼神空洞,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的夏淺淺,忽然一下子坐了起來。
瘦削的肩膀,忽然劇烈的抖動起來,眼裏忍了好久的淚水,終於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難受之極的捂著嘴,壓抑而痛苦的哭了好一會兒。
“夏小姐,如果你愛北少!我求你,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從此以後,再也不要見北少了!”
忽然想起張律師跟自己說的那翻話。
仿佛下定什麼巨大的決心一般,夏淺淺忽然用力咬了咬嘴唇。
然後,幾乎是顫抖著手指,從身上拿出那張已經被雨水打濕,看起來有些皺巴巴的離婚協議。
悲傷欲絕的盯著協議上,北尚忻已經簽好的名字,難過之極的看了好一會兒。
夏淺淺這才伸手拿起床頭的一支筆。
夏淺淺目光掙紮,表情痛苦,眼裏的淚水,順著麵頰,緩緩流下,一點一滴的砸在那張離婚協議上。
手指鬆了緊,緊了又鬆,終於,夏淺淺還是將心一狠,一筆一劃,用力的在那張離婚協議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每字一個筆,夏淺淺就覺得,仿佛有一把銳利無比的刀鋒,一下一下的劃在自己的心髒上。
直到將自己的名字寫完,夏淺淺也覺得,自己的心早就被那把銳利無比的無形刀鋒,淩遲得體無完膚,鮮血淋漓。
啪的一聲!
夏淺淺手腕一抖,手裏的筆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銳痛的感覺,忽然間順著支離破碎的心髒,一下子湧向全身的每一滴血液,將她測底的淹沒了。
……
幾分鍾後。
席謹成將東方禦宴的龍蝦打包回來:“夏小姐!你要的龍蝦,我幫你帶回來了,還熱騰騰的呢!快來吃一點……”
看著空空蕩蕩,早就沒了夏淺淺影子的病床,席謹成驚了一驚,沒了說完的話,一下子嘎然而止。
啪的一聲。
手裏的龍蝦一下子掉到地上。
席謹成幾乎是飛撲著一下子衝到病床前,滿臉緊張的拿起放在床頭的那張協議。
陡然間看到協議上夏淺淺的名字,和被淚水打濕的張紙。
席謹成驚了一驚,幾乎想也不想,轉身飛快的朝門外追了出去。
追到走廓中,忽然有兩名護士,一邊說話,一邊抱著大遝資料,向這邊走來。
“這些什麼資料啊,院長怎麼忽然都讓扔了?”
“這些都是醫院資料庫裏放了好多年的資料,有些已經長達十年之久了,現在資料庫已經放不下了,院長自然也就讓我們扔了!”
席謹成一不小心,猛的一下子將護士撞了一下。
登時,護士手中的那遝資料散落一地。
席謹成急急的說了一句:“不好意思!”
便準備去追夏淺淺,卻見腳下踩到一張泛黃蟲蛀的獻血協議。
就在席謹成幾乎就要從那張陳舊不堪,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獻血資料上邁過去的時候。
目光一撇間,陡然間看到獻血人一欄處,寫著夏淺淺的名字,席謹成眉心微微一顫。
彎腰撿起那張不知道在資料庫中放了多少年的獻血資料。
一目十行的看了一會兒。
席謹成的眼裏陡然間透出一抹詫異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