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了好一會兒之後。
連季如風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將這條瑣骨鏈買下來。
……
一進客廳,女傭立即走前來,小心翼翼的接過季如風臂彎中的西裝外套。
委如風沉冷內斂的眸子在客廳裏的掃了一圈,沒有見到鍾淩微影子,便下意的問:“鍾小姐呢?”
“鍾小姐已經睡下了!我馬上去叫她下來!”
女傭剛剛準備上樓去叫鍾淩微,季如風忽然抬了下手臂:“不用了!我自己上去!”
每次季先生來,都是讓鍾小姐到他的房間裏去,還是第一次,季先生主動到鍾小姐的房間去的。
女傭微微一愣。
還沒回這神來,季如風已經沿著旋轉的樓梯,拾級而上,緩緩的朝樓上走去。
一進臥室,就見鍾淩微衣服也不脫,被子也不蓋,就那樣歪著身子睡在沙發上。
看著似乎睡得很不舒服,瘦弱身體縮成一團的鍾淩微。
濃黑的雙眉,無意識的皺了皺。
薄唇緊抿一下,還是邁著步子緩緩的走了過去。
他在沙發上輕輕坐了下來。
也沒叫醒鍾淩微,就那樣靜靜的垂著眼眸,目光複雜的盯著鍾淩微略顯蒼白的臉看了一會。
精瘦修長的手指,忽然情不自禁的順著鍾淩微的唇形輕輕劃了幾下。
漆黑沉眸的目光中隱約露出一絲掙紮。
最後,委如風還是擰著眉頭,彎下腰去,打橫將鍾淩微抱了起來。
季如風彎下腰,剛剛將她的身體輕輕的放到了床上,正準備給她拉上被子。
鍾淩微忽然輕輕皺了下眉頭,一下了睜開眼睛。
然後,兩個人的眼睛,就那樣堪堪的對在了一起。
四目相對,看著鍾淩微那雙近在尺咫尺清澈澄明的眼眸。
季如風濃黑的雙眉微微一皺,那雙深沉冷斂的瞳眸中,陡然間閃過一絲不自然的別扭神情,伸手幫鍾淩微蓋被子手,登時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之中,伸出去不是,收回來也不是。
手臂僵在半空的動作保持了好一會兒。
季如風這才薄唇緊抿一下。
正準備為自己剛才可笑的舉動,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卻見鍾淩微眸底陡然間掠過一絲厭惡之極的反感神情。
好像見到鬼似的,伸手猛的一把將他遠遠推開。
鍾淩微皺著眉頭,一下子翻身坐起。
然後,便滿臉憤怒的瞪著季如風,一雙清澈澄明的眼睛裏,全是討厭輕視的神情:“季如風,你竟然趁著淺淺出事,給北少下套,搶了北少的投資,你這種無恥小人,真是讓我看不起!”
季如風怒。
漆黑深沉的眸子裏,陡然間閃過一絲陰沉狠唳的神情。
幾乎想也不想,伸手用力一把掐住鍾淩微的麵頰,猛的一把將她扯到麵前。
一張沉冷峻斂的五官,陡然間逼近她的臉,一字一句,幾乎都從牙隙裏擠出:“女人,你搞清楚點,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是不是幾天沒教訓到你,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麵頰幾乎被季如風生生捏碎。
明明疼得臉色泛白,疼得說不出話來。
鍾淩微卻緊緊的咬著嘴唇,紅著眼眶,滿臉倔強的瞪著季如風,一雙清澈澄明的眼睛裏,滿滿的全是輕視不屑的神情。
胸膛下心髒的位置,陡然間劃過一絲無法言喻的怒意。
季如風沉了沉眸子,幾乎想也不想,將鍾淩微用力往床上一扔。
伸手一扯脖子上的領帶,然後,直接用力的壓了過去,然後,俯身,低頭,懲罰般的吻上鍾淩微的嘴唇。
鍾淩微一臉厭惡,死死的閉著嘴唇,用力的搖著頭,死話也不讓對方侵入。
委如風大怒。
幾乎想也不想,五指一收,伸手用力將捏住鍾淩微的下頜,迫使她張嘴。
下一瞬,長舌一探,直接掃蕩過去。
鍾淩微臉上閃過一絲羞辱的憤怒表情。
情急之及,幾乎想也不想,牙齒一合,在季如風的唇舌上狠狠一咬。
舌尖一疼。
一股血腥的味道,陡然間有唇齒間彌漫開來。
季如風悶哼一聲,迅速撤出。
伸手一抹,看著指尖那抹鮮紅刺眼的液體。
季如風大怒,反手便向鍾淩微的臉上狠狠揮去。
鍾淩微臉色白了一白,下意識的緊緊閉上眼睛,身子害怕得縮成一團。
看著鍾淩微顫抖害怕得縮成一團的瘦小身子。
季如風微微皺眉,不知為什麼,揚在半空中的那隻手掌,竟然是怎麼也落不下去。
揚起的手掌,在空中僵持了好一會兒。
季如風忽然滿臉陰沉重重哼了一聲,帶著一襲的寒意,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季如風直到走到花園中,這才一下子頓住腳就,忽然伸手從兜裏拿出那條已經揣了很久,已經沾染了他身上的溫度的瑣骨鏈。
“這種女人,根本就不配戴這麼好的項鏈!”季如風滿臉諷刺的勾唇冷笑一聲,一揮手,噗的一聲,直接將那條項鏈扔進噴水中。
然後,臉色陰沉,頭也不回的離開別墅。
第一次,從北尚忻的手中搶到這麼大一筆生意,明明是一件讓人很高興的事情。
可是,此時此刻,季如風非旦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不說,反而,心裏像是安裝了有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爆彈般,煩躁得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