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女孩的手快要被他從他的手腕上扯掉時,一陣帶嘶啞帶著哭腔微弱聲音,忽然在他的耳邊肯定般的響起:“求你……救救我!”
原本一動不動的女孩,忽然緩緩的抬起頭來,掩在臉上的柔順發絲,一下子向兩邊滑開。
登時,一雙黑白分明,晶亮如星的盈盈水眸,一下子出現在北尚忻的眼前,瞬間就和十年前的那雙刻骨銘心的眼睛相互重疊。
無助悲傷卻又倔強無比的眼神,仿佛輻射一般,一下子望進尚忻的的眼睛,透進北尚忻的心裏。
胸膛下心髒的位置,忽然間重重一震。
北尚忻幾乎想也不想,忽然伸手一把攬住女孩的腰,將女孩從兩個男人手中搶了過來。
然後,緊緊的將她護在了自己的胸膛裏……
第二天早上。
原本是想看女孩發現自己睡在陌生男人的房間裏時,一副張惶失措的窘迫樣子。
可是,讓他意外的是,趁著他一個不注意,那個嬌嬌弱弱女孩竟然裹著一張床單,就那樣冷靜的逃走了。
看著床上消失不見的床單和那女孩,北尚忻第一次覺得,這女孩本身,遠遠比她那麼雙黑白分明,晶亮如星的眸子,讓他更感興趣。
再見那女孩,已經是十多天後的招商酒會上。
夏淺淺被蘇氏千金蘇羽瀟當眾羞恥。
當時,北尚忻手執紅酒,漫不經心的勾著嘴角,站二樓大理石的陽台上,原本隻是帶著一種好玩的心態在看笑話。
可是,沒想到,這一次,夏淺淺又讓他意外了。
在那樣的情況下,任何女孩被人那們無情的羞恥,可都會被弄得狼狽不堪,無地自容吧的。
可是,夏淺淺就那樣目光坦然,神色平靜,完全沒有一絲一毫被人辱侮的狼狽神情。
相反,璀璨華麗的燈光下,夏淺淺一襲月白色的晚禮服,靜靜的站在哪兒,竟有一種不容侵犯的神聖感覺。
那一瞬間。
向來玩世不恭敬,漫不經心的男人那雙深湛如墨,很少透露過過多情緒的深眸中,竟也不由滑過一絲震驚和驚歎。
如果說,第一次,夏淺淺是因為那雙和十年前,相似的眼睛,讓北尚忻停步。
那麼這一次,北尚忻卻是夏淺淺卻似是她獨特的個性氣質深深吸引,所以,向來天塌下來都不為所動的男人,才會破天荒的現身,蘇博文和蘇雨瀟難堪,給夏淺淺解為,然後,以各種借品和理由,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夏淺淺的生活裏。
因為,每一次和夏淺淺相信,夏淺淺都會給他帶來很多意想不到的驚喜。
可是,真正愛上夏淺淺,還是柳依依流產,夏淺淺被陷害抓進警局。
夏淺淺被審訊了一夜,又差點被人毀容,那樣的情況下,任何一個女孩,想必都會軟弱崩潰的吧。
可是,當他趕到,從那兩個企圖將她毀容的慣犯手中救下時,夏淺淺緊緊抓住他衣襟,說出來的第一句,竟然是:“相信我,不是我做的!”
看著那張蒼白得幾近秀明的疲憊麵容,那兩片幹裂翻此的嘴唇,還有夏淺淺那雙明明已經開始迷離不清,幾乎已經沒了焦距的,卻仍然堅持著不讓自己昏迷的倔強目光。
北尚忻平生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心疼。
也是第一次,前所未有的,強烈的想用自己一生的時間,不顧不管去保護一個人的平安喜樂。
原來,我愛上你的,從來都不隻是你那雙像極了十前的那雙眼睛,還有……你倔強堅持,無所胃懼,愛恨分明,以及,你身上的所有一切。
因為隻有這樣一個完完整整,無可取代,獨一無二的夏淺淺,才讓會讓我輕易的心疼,不顧一切的想用一生的時間去保護!
種種淩亂的思緒,在腦海中不斷的凝聚在一起,漸漸的,變得清晰無比。
縱然當年那段時黑暗,最殘酷的歲月裏,也從不曾掉過一眼淚的男人,暈迷之中,眼角忽然一片冰冷濕潤……
從暈迷中睜開眼睛。
盯著病房屋裏白色清冷的天花板,黑湛如墨的眸子忽然得無比堅定。
有些吃力的伸出手臂,用骨節分明的長指,用力按下呼叫器。
看護一進病房,北尚忻棱角分明的性感薄薄唇淡抿一下。
幾乎想也不想,麵無情表的淡聲分咐一句:“讓方清雅進來,我有話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