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衝上去,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個耳光揮出去,直接打在沐子喬的臉上。
沐荊天指著他的臉,沒好氣的,劈頭蓋臉的就罵了起來:“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妓女生的野種,果然上不得台麵!就算穿上龍袍,也裝出不像太子!你倒底發的是什麼瘋,三更半夜,竟然打電話去蘇家退婚!你腦子倒底清不清醒!”
“妓女?妓女!”沐子喬被沐荊天打得晃了幾晃,卻似不知道疼似得,忽然間大笑起來,笑得連眼淚都掉了下來。
笑了好一會兒,沐子喬忽然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滿臉嘲諷的用力指著門外:“沐荊天,你知不知道,就在幾個小時前,那個為了你虛度了大半生,卻被你口口聲聲的叫成妓女的那個女人,骨瘦如柴的死在了澳洲那家療養院冰冷的床上!臨死之前,她一遍又一遍叫著自己兒子的名字!可是她直到死,也沒能如願的見上自己的兒子一麵!”
“死了?”沐荊天微微一愣。
旋即,一臉的無所謂的撇撇嘴,“死了就死了!難道,你還想讓全天下的人知道,生你的母親,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如果不是沐家的錢,你以為,就她染上的那一身毛病,她能活到今天,她也算是嫌了!如果你還想當我沐荊天的兒子,以後,就別讓我再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還有,馬上給我去蘇家,去給羽瀟道歉!”
“兒子!兒子?如果不是你的另一個兒子出了事,你會想起來,你流落在外麵的這個兒子?”喃喃重複著沐荊天的話,沐子喬忽然表情麻的笑了一聲,“沐總!你要的,不是一個兒子,而是一個對你言聽計從傀儡!隻要能幫你沐氏拉到投資,犧牲這個傀儡所有幸福,對你而言,都算不得什麼?我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女人,一個被迫跟我分手,讓我跟別的女人訂婚,讓她以為,我隻是一個連承認喜歡她的勇氣也沒有的懦夫!一個全身惡臭腐爛,就那樣淒慘無比死在了異國他鄉療治院裏冰冷的床上!沐大總裁,我母親死了!她現在死了!我不再需要你們沐家給的那些巨額的療養費!你緊緊握在手裏的風箏錢已經斷了!你以為,你還能控製得了我嗎?”
向來溫潤如玉的沐子喬,發了瘋似的,幾乎用盡所有的力氣,對沐荊天吼出這些話來。
沐子沐一臉瘋狂的大笑一會。
忽然,麵無表情的轉身,頭也不回的朝廳門外走去。
看著一臉絕決,頭也不回的朝門外走去的沐子喬,沐荊天忽然慌了!
沐氏出現資金問題,蘇家的投資,是沐氏集團的唯一出路。
如果沐子喬離開沐家,蘇沐兩家的聯姻也就沒了指望。
到時候,沐氏勢必會破產,到時候,他一身的心血,也就付諸流水了!
想到這兒,沐荊天又慌又怒,幾乎想也不想,衝著沐子喬的背影怒喊一聲:“臭小子,你有本事是吧,那你現在就滾啊!我就不信了,沒了沐家大少爺這個身份,你還能活得這般風光!等你活得跟你母親一樣,連狗都不如,我就不信,姓夏的那丫頭,她還會跟你……”
沐荊天怒吼著,拿下起手裏的拐杖,便朝沐子喬的背上狠狠砸去。
剛剛將拐杖揚到半空,手裏的拐杖啪的掉在地上。
沐荊天身形猛的一晃,然後,猛的坐倒在身後的沙發上。
搖搖晃晃的伸出手,扭曲著一張臉,表情痛無之極的抓住自己的胸口。
聽到身後沐荊天手裏的拐杖重重掉在地上的動靜,沐子喬忽然意識到什麼不對勁。
沐子喬遲疑的回過頭來。
就見沐荊天嘴歪眼的坐在沙發上。
沐荊天伸著一隻劇烈的哆嗦著,在身上摸索著找著什麼。
雖然心裏有怨,好歹還是自己的父親。
幾步衝過去,沐子喬伸手撫住沐荊天:“爸,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沐荊天一臉痛苦,說不出話來。
哆嗦了半天,終於從衣服裏拿下出一個小小的藥瓶。
剛要打開蓋子,啪,瓶子掉在地上。
看著翻滾著滾出好遠的藥瓶,沐荊天嘴歪臉斜的臉上露出焦急之色。
痛苦無比的捂著胸口,喉嚨裏咕咕嚕嚕著,艱難的發出一個模糊不清的音節:“藥!”
“藥?”沐子喬像是一下子反應過來,趕放開沐荊天,朝著那隻掉在地上的瓶子走了好幾步,蹲下來,伸出手去。
修長好看的手指,剛剛碰到藥瓶。
沐子喬像是一下子想什麼什麼事似的,猛的一下子回過頭去。
目光複雜的的盯著沐荊天嘴歪眼斜,一臉痛苦的神情看了好一會兒。
沐子喬的手在半空中僵持了一會兒,忽然輕顫幾下,然後,一下子握緊成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