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名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夏淺淺的父親,剛剛將夏母趕出夏家不久的夏晉元。
夏普元的指責,讓夏母瘦弱的身體猛的重重一震,然後,滿臉悲涼的閉上眼睛。
夏淺淺心中大怒。
幾乎想也不想,霍的起身,擋在夏母的麵前。
滿臉不屑的揚起下巴,笑得諷刺:“夏晉元,一個為了跟自己女兒同學搞到一起,不惜用無恥的手段,汙篾自己的原配妻子,拋妻棄子的男人,你有什麼資格在我媽麵前說什麼教養?教養兩個字,從你嘴裏說出來,簡直就是對這兩個字的汙辱!”
“你……”夏晉元氣得渾身打顫。
臉色難看的指著夏淺淺,怒吼道,“夏淺淺你就是這麼直接呼其名的跟你自己的爸爸說話的!簡直太沒規矩了!”
夏淺淺冷笑,一臉不屑:“夏總,你忘了!你已經不是我爸爸了!幾個月前,你把我和我媽趕出夏家的時候,可是登過報,向整個明城的人申明過了,夏晉元和夏淺淺脫離父女關係,整個明城的人都知道,我夏淺淺已經不是夏家的大小姐了,更不是夏總你的女兒!我現在罵的,不過是一個三觀不正,無情無義的無恥小人!”
一想到這幾個月來,夏母受的折磨和委屈,夏淺淺是忍無可忍。
說出來的話,那是絲毫不留情麵,尖銳無比。
“你……你……”夏晉元胸口劇烈起伏,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手臂忽然重重一甩。
夏晉元滿臉唳氣:“梁吟秋,看在以前的情份上,看你們可憐,我和依依原本還打算,拿點錢給你們母女兩人!不過現在,就算你們你死,也別想從我夏家拿到一分錢!以後,我所有的財產,都會留在依依肚子裏的兒子!”
說完,夏晉元滿臉陰沉拉著柳依依轉身就走。
從他進病房,再到離開,從始至終,除了指麗,從沒有關心過一句,病床上那個曾經跟他白手起家,吃苦受累,最後被無情拋棄的原配妻子一眼。
在夏晉元抱著柳依依走出病房的那一瞬間,夏母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了一般,胸口一陣萬簡穿心般的疼痛。
夏母身子猛的一晃,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猛的從嘴裏吐了出來。
夏淺淺大驚失色,扶著雙眼緊閉的夏母,再也忍不住哭著,驚慌失措的大喊起來:“媽,你怎麼了!醫生,醫生,快來啊!救人啊!”
“夏小姐,出什麼事了?”席謹成匆匆趕來,看著嚇得六神無主的夏淺淺,一臉緊張的問。
“我媽剛才吐血了?”夏淺淺哽咽著,哭得說不出話來。
席謹成衝到病床邊,看了看眼臉色蒼白,嘴角掛著一縷血絲,雙眼緊閉的夏母,英俊的臉上透出嚴肅。
幾乎想也不想,席謹成麵色凝重,大聲吩咐:“快,病人心跳呼吸都很微弱,馬上送急救室搶救!”
夏淺淺腦子裏一片空白。
慌亂之間,隻是跟著忙碌的醫生護士一起,哽咽著,步履匆匆的將暈迷不醒的夏母往急救室推去。
急救室的門關上,急救燈亮起。
時間一分一分鍾過去。
看著神色凝重,進進出出的護士醫生,夏淺淺全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幹了般,無力的順著身後的牆壁緩緩滑落。
緊緊的捂了嘴,失聲痛哭起來。
……
東方禦宴。
靠窗的位置。
向來玩世不恭的不羈男子,難得的穿上一襲相對正式黑色係ByCreations的上裝。
骨節分明的修長五指,執著精美的咖啡杯,輕抿著棱角公明的性感薄唇,北尚忻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忽然下起了零星小雪。
輪廓分明的冷魅側顏,映著窗外夜色中滿天飄零的雪花,仿佛一道美輪美奐的迷人風景。
從早上坐到現在,整整坐了十三個小時。
抬腕,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
夏淺淺的身影,仍然沒有出現。
餐桌上的花瓶裏,一朵玫瑰花忽然輕輕的掉下片調零的花瓣。
修長的指,輕輕拈起那片調零的花瓣。
笑意慵懶的墨眸裏,忽然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北尚忻收回目光。
棱角分明的性感薄唇,忽然似笑非笑彎起一抹苦笑的弧度:“夏淺淺,你又沒來!上一次,你讓我等,結果,我這一等,就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