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瘦尖尖的下巴被韓清揚修長的手指捏著,幽深的瞳孔內沒有一絲玩笑的成分,整個臉部線條如同他的肌肉般繃得緊緊的。
“除非我死了!否則你想都不要想!”霸道的聲音旋即在她耳邊響起,重如磐石般的砸在她的心頭,那雙再認真不過的眼瞳就這樣的看著她.
“不許胡說!”蘇暖心細細的五指抵在他涔薄的唇上,聲音裏帶著緊張,他們之間再也經不起失去了。
清楚的看到她眼底裏滑過的緊張,韓清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薑橘生一夜未睡,她沉默的睜著眼睛警惕的看著躺在自己身旁的男人,自從那天朱可傑說跟他過一個禮拜的正常夫妻開始,他就將自己帶來了這裏。
原本她以為朱可傑會對她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例如履行夫妻義務之類的,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雖然晚上兩個人躺在一起,他卻真的隻是睡覺而已,反倒是自己每天小心翼翼的提防有些小題大做!
她真的弄不懂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他是被韓清揚打擊傻了嗎?
有些呆滯的望著天花板,她身下的這張床,便是她第一次委身於他的地點,就在這裏,他熾熱綿延的吻封住了自己的唇瓣,就像是觸電般令她全身僵硬的不敢動彈,而那個時候的自己滿心期待著迎接的童話,卻從來都不懂得一場無愛的婚姻到底能夠帶來怎樣毀天滅地的改變!
輕輕動了動酸痛的肩膀,不小心一同扯動了被朱可傑握了一晚上的手,自從來到這裏的第一天開始,他每晚都要牽著她的手才能入睡,生怕她跑了似的!
也正是因為這一動,朱可傑沉穩的呼吸停滯了片刻,隨後密實的睫毛輕顫,睜開了眼睛。
“早。”低沉的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朱可傑麵無表情的開了口,隨後鬆開了緊握著薑橘生的手。
“朱可傑,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好玩麼?你把我當成是你家養的寵物?因為你失去了一切所以想起我來了?”
薑橘生咄咄逼人的口吻將清晨的寧靜徹底打破,朱可傑略帶惺忪睡意的眼神也徹底清明,他沉默不語,隻是從床頭櫃處將煙拿了出來,點燃的瞬間猛地吸了一口。
“算我求求你好不好,我爸爸被你和宋婉秋弄到了監獄裏麵,我什麼都沒了!我現在就隻有女兒了,就算是可憐我求你放了我可以嗎?”
薑橘生一夜未睡的臉還有些憔悴,就連聲音都帶著顫抖,她不明白朱可傑到底想要做什麼!
“時間還沒到,我說過一個禮拜,隻要時間到了我會和你離婚。”過了許久,朱可傑才終於開口,他的表情沉靜,似是不願意看到她哀求自己的表情。
薑橘生猛地掀開薄被下了床,從前她恨不得能夠天天與朱可傑在一起,可現如今多跟他待一秒都像是折磨!
“橘生……”或許是她的反應太過激烈,朱可傑再度的開了口,原本走到臥室門口的薑橘生僵硬著身子站在了原處。
“我知道自己對不起呢,但是如今你已經讓我什麼都沒有了,你還不滿意嗎?我自問也沒有多壞,也沒有做錯什麼,隻是不愛你而已!”
朱可傑的聲音很低沉,而薑橘生扒住門框邊的手聞言倏然的收緊,緩緩轉過頭來凝視著他!
“那我又做錯了什麼?朱可傑……我告訴你,我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愛上了你,如今我已經再不相信了!”
等到蘇暖心再度睜開眼睛,天際蒙蒙亮,晨光透過薄薄的紗簾傾灑了進來,在深色的地板上投射出紗簾的花紋暗影,被風一吹,影子明明滅滅的。
薄被下光裸的身體未著寸縷,之前套在身上的襯衫皺巴巴的被顧澤愷仍在地上,昨天兩人在書房裏聊著天,說著說著顧澤愷又不老實了起來,見她沒有穿室內拖鞋來還狠狠的數落了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