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月前,盛傳蘇暖心自殺身亡的傳言愈演愈烈,韓清揚怒極之下用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與對方狠戾教訓。
而暖揚集團內的秘書室也大換血,除了跟隨蘇暖心多年的小高被特批留了下來,其他秘書均換成了男人。
員工餐廳內。
韓清揚安靜的坐在老位置用著餐,而他對麵的桌子上整齊的放著一份飯菜,兩素一葷均衡搭配,還有一小碗的米飯。
他動作優雅的用修長手指夾著筷子,不緊不慢的吃著味道極佳的飯菜,隻是他周圍的幾張桌子都沒有人敢做,竊竊私語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而那抹高大流暢的身影卻紋絲不動。
仿佛感受不到員工正在以他為話題中心似的。
韓清揚霸氣而冷冽的氣場此時收斂的很好,他甚至還會夾菜給對麵的碗裏,嘴角偶爾淺笑著,絲毫不在意旁人的視線。
看著,也怪可憐的!
有些女性員工忍不住的想著。出方過大守。
窗外的LED大廣告屏上正在介紹韓氏旗下的化妝品廣告,不斷的閃回畫麵卻影響不到韓清揚,他沉默的吃著自己口中的米與菜,背脊很挺直。
那張桌子,隻要是暖揚集團的老員工都知道,是曾經蘇暖心與韓清揚一同坐過的,雖然時間過去久遠,可他們心裏其實倒並不太相信外界的那些傳言,胡謅八扯的還有人說是韓清揚因著奪權才將蘇暖心害死的,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以前好像都是蘇總追著韓清揚似的,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出來蘇總對他的悉心照顧,可現在……
佳人已去,空留遺憾。
“又剩下這麼多,韓太太我幫你吃完。”韓清揚將自己碗裏的米飯吃光,抬起頭來淺笑了下,隨後將給蘇暖心打的飯端了起來。
窗外的廣告屏上剛才的廣告播畢,隨後插播起了公益廣告,潺潺流水聲音響起,環境極美的畫麵呈現著……
韓清揚骨節分明的手端著碗,安安靜靜的繼續吃著,絲毫看不出又是一夜未眠的模樣。
他就像是用大理石雕鑿而出的雕像,令人看到打從心眼兒裏便陡然升起一股寒意,若是說曾經的韓清揚還有點人味,那現如今的他就隻能用沉睡的野獸來形容。
平行時空裏的韓清揚與蘇暖心,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安靜的吃著飯,冷酷無情。
一個卻坐在河邊的大石上聽著山歌,清雅淡然。
別墅內,薑橘生安靜的坐在餐桌前,眼神若有似無的落在緊闔的別墅大門上。
纖細的手指溫柔的輕撫著隆起的肚皮,美麗如水的眸子很平靜,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無休無止的等待。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麵幫那個女人重新置購了一套別墅,不顧其他人的斥責玩起了金屋藏嬌的把戲,而她這個做妻子的,除了在別墅內等待著他閑暇之餘能夠想起自己,想起他們的孩子之外,卻連點手段都使不出來。
薑橘生自嘲的笑了笑,母親早逝,父親將她保護的太好,甚至忘了教她怎樣豎起保護自己的針刺,這般懦弱的性格,就連自己都討厭著自己。
如果暖心姐還在的話……
想到這裏,薑橘生臉上的表情有些暗淡了起來,撫摸著肚皮的手也有些無力泛涼。
當初親眼見到韓清揚將三顆子彈打入到自己的身體裏麵,那種震撼甚至大於了內心裏的恐懼。
這幾個月來關於韓清揚的傳聞自己也有所耳聞,那些埋藏在詭異行為之下的恐怕均是對逝去的女兒與消失的暖心姐的濃濃愛意。
對於外界所傳韓清揚已經瘋了的消息,薑橘生從來都是嗤笑不信的,隻有那些沒有愛過的人才可以說出這樣的風涼話。
在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並不是從未得到過,而是得到過了之後再如墜地獄般的失去。
正想著,嵌有鬱金香花紋的別墅大門從外麵被打開。
薑橘生心頭一喜,趕忙站起身來緩慢的向著門口的方向移動著,單手攙在腰肢的後麵撐著自己的身體,她的肚子太大了,以至於行動都不方麵。
朱可傑將身上的黑色風衣掛在衣架上,俊朗的臉龐上帶著濃濃的疲憊。
“你回來了?洗洗手就可以吃飯了,都已經做好了。”薑橘生的嘴角勾著淺淺的笑容,盈盈而立於水晶吊燈之下,柔和的光芒給她巴掌大的小臉籠上了層淡淡的暈跡。
朱可傑換鞋的動作一頓,溫潤的唇角不自覺的勾了勾,動作不大令人幾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