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一下子撲到了韓清揚結實的手臂內,歪歪斜斜的小身子貼著他的大腿,扁著嘴撒著嬌。
“爸爸你今天晚上要走了是麼!我不想讓你走!要不你把我裝在行李箱裏一起帶上飛機吧!”
甜心說著又紅了眼眶,媽媽跟她說的時候她就不高興了。
“要是把你塞進行李箱裏顧太太絕對會讓你爸爸我睡書房的!”韓清揚用手指虧了下小甜心的鼻尖,那居家好男人的模樣令從幼兒園門口走過的老師家長紛紛駐足。
甜心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巴掌小臉上帶著孩子獨有的天真與嬌憨。
父女倆正說著,韓清揚的手機鈴聲響起,鋒銳的眉心擰緊,單手抱著甜心,另一隻手接起了電話。
隻是當他聽到電話那頭朱可傑的聲音傳來時,眼眸冰冷的瞬間如利劍般。
五歲的小甜心敏感的察覺到來自於父親身上的冷意,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這是她從未見到過的爸爸,好恐怖——
呼嘯而過的寶馬速度已經減慢了,她不知道就這樣開了多久,直到油箱的報表都已經開始發出警報聲,她這才將車停下來。
蘇暖心的臉陰沉的可怕,剛才這一路她的腦袋幾乎是放空的。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到底有多麼的無理智,她也知道自己失控了!
可隻要想到那散落一地有些甚至碎成粉末的水晶珠子,隻要一想到可欣那麼愛美的女人因為手術剪光了頭發,隻要一想到她現在躺在床上連生活都不能夠自理,甚至必須要插導尿管來維持生活,她心裏就覺得有塊地方變得空蕩蕩的。
天氣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宋婉秋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悠閑的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她看著蘇暖心的臉,嘴角勾著諷刺的淺笑。
“我勸你最好把我送回去,不然朱可傑生起氣來可是很可怕的!”宋婉秋的聲音溫柔可人,像是滲了蜜似的,蘇暖心卻隻是安靜的看著前擋風玻璃,許久沒有說話。
哢噠一聲,蘇暖心將束縛著自己的安全帶解了開來。
“下車。”冷冷的兩個字從唇邊吐出,隨後率先下了車!
天氣陰沉沉的,像是要落大雨了,蘇暖心頰邊的發被風吹動,四散搖曳著。
宋婉秋緊跟著下車,她根本不相信蘇暖心會真的對自己做些什麼,她眼角微微的挑起,看著蘇暖心的背影,眼神裏卻異常的壓抑。
“你看那是什麼?”蘇暖心纖纖玉指落在不遠處的某處,宋婉秋順著她的手指方向望去,嚇得一哆嗦!
那哪裏是什麼值得人看的物事,竟是兩座墳塚!
宋婉秋隻覺得皮膚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其實這裏並不止兩座墳塚,天氣陰沉沉的墓碑上灰色的照片看的人心裏發怵,更何況是在做過那樣的事情之後。
“你——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宋婉秋哆哆嗦嗦著兩片唇碰到一起,空氣裏有一種陰霾的味道蘊含在裏麵。
蘇暖心卻是不說話,隻是安靜的半蹲下身子將墳頭上被風吹的歪斜的花給放平,那是前不久忌日的時候她們三個人一起送來的,原本嬌豔的鮮花已經被這幾日毒辣的太陽風幹,就連葉子也失去水分幹脆了起來,可蘇暖心卻依舊動作輕柔的完成一係列的動作,隨後才重新將實現落回到宋婉秋的臉上。
她的眼神是那般的冷漠,而這種冷漠是從骨子裏延伸出來的。
蘇暖心的皮膚十分的潔白,在這般詭異的氛圍裏甚至接近透明,宋婉秋是真的害怕了,這荒郊野外的如果蘇暖心真的對自己做些什麼,她就算是躲都沒地方躲。
“朱可傑不是說醫院不是我放肆的地方麼?那我就帶你來這裏!”
蘇暖心纖細的手指落在冰涼的墓碑上麵,涼風帶動起旁邊的墳塚上的冥幣,唰唰作響。
“這裏麵躺著的是可欣的父母,我曾經在心裏答應過他們我們要相依為命,可是——”
蘇暖心的話在這裏戛然而止,卻見她緩緩的站起身來站在宋婉秋的身旁,攤開手掌將那枚一直都攥緊在手心裏的紐扣攤開落在宋婉秋的視線裏,後者不自覺的抿了下唇,眼神遊移。
“可是這一切都讓你毀了!”這句話,蘇暖心的語調逐漸遞減,越發讓蘇宋婉秋覺從蘇暖心身上滲透出來的壓力。
“你朋友出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就憑一顆紐扣你就想要定我的罪?好啊,那你去找警察啊!讓他們來逮我!”
宋婉秋聲音尖銳,她不會相信,因為妹妹的衣服少了一顆扣子,警察就認定是自己指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