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這樣的想著,臉上的表情有些失落,寬大的罩衫露出她渾圓的香肩,看著餐桌上還沒收拾好的蛋糕屑,蘇暖心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昨晚給甜心留下那個蛋糕果然是正確的選擇,要不然他們爺倆今天一早準得餓肚子。
正這樣的想著,蘇暖心的手機響起,淺笑著接起手機,笑容卻在電話接起的那一瞬間被打破。
“暖心你快來醫院,可欣不好的——”
蘇暖心隻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什麼叫做——
可欣不好了?
蘇暖心的車極速行駛在馬路上,一路連闖了好幾個紅燈用著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
剛將車停穩,便聽到有人紛紛議論著什麼,警車的警笛聲音還在嗚嗚的作響著,蘇暖心卻像是有感應似的將視線落在不遠處醫院門口的花壇位置,一大灘血液還落在那裏,周圍拉起著警戒線,四周圍觀的人對著那血跡指指點點的,她的心一下子的涼了。
麵沉如水的蘇暖心就這樣佇立在那攤血跡的前麵,不遠處幾顆粉色水晶的珠子已經碎成幾片,從高空落下的巨大力度讓原本串成一串的珠子四散開來。
蘇暖心緩緩的蹲下身子,將高跟鞋旁被步履匆匆的行人踢到她腳下的水晶珠子拾起拿捏在手指間。
她不會認錯的,這是可欣前過生日自己買來送給她的,裏麵每一顆都嵌著梵文求子的妙法蓮華經,那是自己請熟悉的師傅一刀刀的嵌進去的,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水晶手鏈。
可現如今,珠子碎了,人——
“抱歉,你手裏拿的是證物,麻煩您交出來好麼?”清脆的聲音響起,蘇暖心怔怔的抬起頭來,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年輕俏麗的女警。
說來還真是巧了,站在蘇暖心麵前的人恰好就是上次將她從顧遠航母親家帶走的那個剛剛被分配到地方警局的年輕女警。
“蘇小姐?”對方看到她的臉,也是一怔,上次蘇暖心被韓清揚堂而皇之帶走之後,師傅曾經批評過她這種態度就算是得罪人也不知道,所以這次見到是蘇暖心,女警的態度跟上次比好了不少。
“這裏怎麼了?”蘇暖心的手指不自覺的捏了下珠子,隨後遞到了女警隔著白色手套的手心裏麵。
“早上有個女人跳樓,人還在急救室搶救,看樣子估計是不行了。”
因為職責所在女警不能透漏太多,隻能夠簡單的將事情經過告知蘇暖心。
“是自殺麼?”
蘇暖心麵沉如水,就連聲音都如同寒潭水一般的冰冷,她就這樣看著站在自己對麵的女警,眼神裏沒有任何正常人該有的情緒。
“還在調查中,具體——”
女警剛開口,蘇暖心冷銳的眸子便掃了過來,眼角眉梢看似沒有任何波動,卻硬生生的平添了幾許戾氣。
“簡單的看了下現場,自殺的可能性比較大!”
有些架不住蘇暖心這樣的看過來,女警最終還是鬆了口,畢竟憑著她的身份也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對墜樓事故感興趣,看樣子裏麵應該有什麼隱情。
“謝謝你。”蘇暖心冷冷的從口中吐出三個字,隨後向著醫院內走去。
徒留下個冷硬的背影,已經有近至遠的高跟鞋哢哢聲,在女警的腦海中。
真的好有氣勢!
女警心想。
急救室外,顧遠航將臉埋入到手心裏,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傳來,她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看著蘇暖心。
見真是她,猛地站起來拉過暖心的手,許是真的害怕了,身子還不停的瑟瑟發抖著。
“我早晨接到醫院的電話說可欣跳樓了,我趕到的時候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顧遠航的聲音破碎,早晨當醫院和警察的電話一起打到家裏的時候那種惶恐簡直要將她整個人都淹沒。
顧遠航俊逸的臉龐上帶著憔悴與疲憊,見蘇暖心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大掌罩在眼眶上,將紅腫的眼眶遮住。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明明昨天三個人分別的時候還在規劃著以後的幸福生活,可是為什麼一轉眼,真的就是一轉眼的時間——
所有的一切就被硬生生的打破?
“兒子,現在可欣躺在醫院裏生死未卜,你看看我跟你說的事——”
可欣墜樓這麼大的事顧遠航自然也是通知了他母親的,跟顧遠航的憔悴相比,他母親隻是在蘇暖心來的時候膽怯了下,畢竟上次她帶人將她家砸的是什麼都不剩下,並且還沒有人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