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起衛氏子,緣來梓姓家 四(1 / 2)

衛平循著念頭走近,見那方風清無人,鳥語幽香,確是一方僻境。心中聊是舒暢許多,便就坐在樹蔭下,叼根細草,適臥酣息。不覺又想到前事,突發感慨,便作一歌。

歌曰:

樹蔭鬱兮沉靄,風息動兮溯塵埃。

人人樂兮皆自得,我獨悲兮傷其懷。

歌罷,衛平閉目正思索間,遠處卻隱隱傳來一群孩的歌聲。

“高山迥,瓊山州,一下蹦出個子哥。開辟地開太平,要把那昏黑地放光明,放,光,明!”

“開辟地?嗬,還要放光明?卻是有趣。”那歌聲引起了衛平的興趣。望向遠處,確有一群孩散散布在山坡上,時而聚在一處,時而又一下散開。

“噢噢噢……”孩們興高采烈地蹦蹦跳跳,手拉著手圍成一個圈,接下去唱。

“玉林橋開,玉林樓邊,我家的王爺住在山,誰也不知道怎麼地,誰也不知道怎麼地,就裂了,裂了!”孩子們都作出驚恐搞怪的表情,最後哄然大笑。接下來又是重複最開始的一段。

“高山迥,瓊山州,一下蹦出個……”

“瓊山下,……”應該指的是我大基開朝那會兒的事。衛平暗自解析著歌詞。那時候大基的開朝太祖基欣還是個讀書人,走到瓊山下突然覺得自己學問尚淺,於是決定隱居潛心讀書。十年後終於大徹大悟,出山創立了宗門,花費十年時間將一代“府學”推至頂峰,受到了當朝統治者的極度依賴和信任。後來由他的繼承者基盛帶領信徒發動政變,推翻了原來的統治。

不過這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現在的大基王朝,像是絕對的神聖者,不容許一絲一毫的反抗,就這樣一言不發卻不怒而威地竟存在了一千多年。不過這歌詞倒也符合前朝的曆史。

不過後一段就是漏洞百出了。“玉林橋開,玉林樓邊,我家的王爺住在山?”玉林橋和玉林樓都是傳皇宮裏的建築,住著王爺也就罷了,可這王爺偏偏住在山上?這又是什麼意思,衛平百思不得其解。隻有最後一句還算通俗,不過也太過匪夷所思,弄得衛平哭笑不得,直想過去問問這歌的最後一句當真沒有傳錯?

“嗚哇哇……”衛平一驚。遠處的歌聲突然停了,繼而是一片哭聲,一塊石頭順著山坡滾了幾圈後停下。

“阿林,阿林,你怎麼了?”“有人拿石頭打我,嗚嗚……”原來其中一個孩突然被石頭砸了一下,瞬間大哭。

“哼,敢欺負我妹妹,這就是下場。”事件的始作俑者拍拍手上的灰塵,得意的勾起嘴角,卻抄手裝作若無其事。身後躲著一個姑娘。竟然是衛平的好兄弟烏則。

“我們哪裏欺負你妹妹了?”“明明是吉利先欺負我們!”“跟蠻族的人講什麼道理!他們分得清是非黑白嘛!”孩們聞言更加憤憤不平,“走!以後不跟吉利玩了。”

“去吧去吧,走遠些才好!”烏則也不抵賴,反而也理直氣壯的回應。“吉利,哥哥帥不帥?”

“哎喲!”卻是烏則被打了一下,那力道連是成年人也要吃痛。

“嗚嗚,壞哥哥!他們不跟我玩了怎麼辦啊!”姑娘氣急得快哭了。

烏則的心瞬間化了,連忙安慰,“啊,不怕不怕,哥哥再去軍營給你找兩個伴當?”

姑娘哭的更厲害了。

“啊好不去不去,要不我去把他們追回來?”

姑娘卻停止了啜泣,“不必了。反正在他們眼裏我也是異類,我不想跟他們玩了。……嗚嗚,我要去找曜哥哥玩!……誒,曜哥哥!”

“嗯?曜?”烏則眼珠往左右轉了一圈,生怕哪裏突然跳出個大活人。衛平這幾日都悶在府裏,幾個月都沒出門了,怎麼會出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哥,曜哥哥在後麵呐!”烏吉利把烏則的頭扭了一圈。

“啊,曜!”真的是衛平!烏則驚訝不已。

衛平已經笑得不行了。仍是朝烏則招招手,“烏則!好久不見!”

“曜,”烏則困惑連連,“你怎麼在這兒?”

“我出來散散心。”衛平佯作寬慰,“畢竟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一直計較總是不好。你們又怎麼在這兒?”

“切,有幾個人欺負我妹妹。”

“嗯?”衛平皺眉,“你妹妹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州學嗎?”

“先赤涿國該尚被抓之後,上麵許久也沒派新任下來。州學也荒廢許久了。全當給他們放個假吧。”

“幾個月沒有派新的赤涿國?一般在上任赤涿國下任之前,都會有早就選好的替補。這次既然是皇帝下的旨,就更不該犯這麼大的紕漏了!”衛平大驚,“沒有新任……那烏州現在豈不是亂作一團?”

“也沒有那麼糟呐,人們都各司其事。隻是原來赤涿國的手下倒是沒事幹了……”

“那為何……遭了。”衛平有一種不妙的預感,“實不相瞞,我這幾日全住在衛府的偏房,雖然相鄰,實則對衛家一無所知。我必須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