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樓梯口停下,側著身子聽那邊的對話,溫軒良無奈的笑聲傳來,“越言你別見怪,靜就是孩子脾氣。”
隱約聽到少年的聲音:“不會,我對她跟對親妹妹一樣。”
語氣聽著挺無所謂的,也沒把她當回事,就好像是看鬼哭鬧那種渾不在意。
無論是爸爸也好,還是江越言也好,他們自始至終都覺得她是孩子,是沒有情感的鬼頭。
他們根本沒法理解她的心情,也聽不到她真正的訴求。
就連他們的安慰,看上去也是敷衍的。
溫靜好攥緊手指,胸腔被一種更濃重的失落感包圍。
跟剛剛進屋沒看到媽媽那種失落感,不一樣。
是那種,不管她做什麼,永遠不會被人放進心裏的感覺。
溫靜好心情很不好,上樓就回房間了,也沒去溫凡初房間刷存在感。
倒是溫凡初聽到她的腳步聲上來,蹦跳著走進來,在門口探頭探腦,“姐姐?”
溫靜好不理他,坐在桌子前畫畫畫。
溫凡初湊過來,“姐姐,你在畫什麼?”
溫靜好頭都不抬,涼颼颼道:“現在狗跟我話。”
溫凡初聽出她真的不開心,不是平常玩笑那種裝的,有點怕,“好姐姐,我錯了。”
溫靜好手上的筆刷刷刷的飛快遊走,看都不看他一眼,“晚了。”
溫凡初想了想,“我其實也不怕你生氣,我就怕待會兒哥哥上來,他要是知道我拋棄你走了,害得他現在這樣,以後我還怎麼跟他混。”
“那你看,”溫凡初坐在床上,“如果你跟我統一戰線,幫我點好話……”
溫靜好氣的牙癢癢,恨不得跳過去跟溫凡初打一架,她壓住火氣,把紙揉成一團摔他臉上,“你他媽給我滾!你跟江越言!全都給我滾!”
“窩草!吃炸藥了!”溫凡初跳起來摔門出去。
隔了幾秒,溫凡初的腦袋探進來,“我他媽真是犯賤!”
“滾!”溫靜好抬腳踢門。
門碰一聲關上,溫靜好把自己摜進床上。
她也不知道今怎麼了,明明知道不是跳的錯,卻忍不住想撒氣。
她懊惱這樣的自己,可是卻控製不住。
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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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江越言出現在班級裏,他那隻打著石膏的手臂果然成為了一道讓人無法忽視的風景線。
一下課一群人把座位圍得水泄不用。
“怎麼掛的彩?”
“昨兒晚上台球室出來的那條路上,跟人打架。”
“不得了,江少都被打成這樣,那些個人得有多厲害呀。”
“餘少,你咋啥事都沒有?”
“嗨,那不是餘少跑得快,留江少一對五。”
話的那個被餘航少踢了一腳,“昨晚那場麵啊驚心動魄,隻見刀光劍影刷刷刷,那幾個被我們打趴在地上,誰想到——”
“哇,還動刀子?這麼血腥。”
餘航少輕輕咳嗽一聲,“要不是他們搞偷襲,你江少為了保護,不是,為了保護我嘛,就,你們懂得。”
一群人笑的拍桌的跺腳的喘不上來氣的,直“餘少你也太實誠了”,“江少對你可真愛”。
再看江越言,懶懶地靠著椅子,聽著坐桌上的餘航少在那瞎吹,吹過頭的時候,勾著唇輕輕踢一腳桌腿,懶洋洋的,“差不多行了啊。”
“哪能啊,”那些男生一個個崇拜的要死,“江少,你們昨上台球室幹嘛去了?”
“上台球室還能幹嘛。”另一個。
“江少可從來不去對麵台球室。”
……
江越言懶得話,聽他們東扯一句西拉一句,男生堆裏插進一道女生的聲音:“不是去打籃球了嗎,真去台球室了?”
有一點驚訝,更多的是困惑。
江越言眉心蹙起,聞聲看去。
沈素雯見他看過來,眉峰稍揚,剛要開口,便聽他不鹹不淡的:“就路過。”
沈素雯放下心來,看來昨那學妹沒有找到他們。
江越言看到她臉上有明顯的放鬆表情,沒什麼,等到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對餘航少:“昨是沈素雯叫她去的台球室。”
餘航少聽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嘴裏的她是指溫靜好,但餘航少還是有些不信,“不會那麼壞吧。”
江越言不語,想了片刻,“故意放錯消息讓她去台球室,那種地方是她一個姑娘去的地方嗎,不管是不是真壞,沈素雯沒安好心。”
餘航少一聽他這語氣不對頭,拍了拍肩膀安撫,“哥兒們消消氣。你能咋辦呢,沈素雯要一口咬定,你也拿她沒辦法,難不成你打她一頓?”
見江越言沒吭聲,餘航少又想起另一件事,“嗨,不對啊,你昨哪裏是路過,你分明就是直接去的那條道,你咋知道溫靜好在那裏?”
江越言抬起頭幽幽看住餘航少,片刻,低聲道:“那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