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棋嗎？我並不太會呢，”女孩兒微微笑著，躬身做出請的動作，“要請先生教教我呢。”
“請。”話語中的男子微微點頭示意，而後坐座。
出乎男子的意料，女孩兒上手很快，教學性的三局結束，第四局，已是將他逼上了絕路。
男子笑了起來，右手伸出，拎起女孩兒一方的一枚棋子，走了一格，“將軍。”
“我輸了。”男子並不介懷自己的失敗，他的氣度中自帶一種淡然，讓所有見過他的人不敢輕易輕視之。
不料，女孩兒輕笑著搖了搖頭，將適才男子變動的棋子移回原處，走了另一處。頃刻間，局勢逆轉，勝利的平向男子傾斜。
男子挑一挑眉，抬起頭，直視起這個疑似在放水的少女。
女孩兒忽視了他的眼神，依舊低著頭打量著棋局，思索著往後的步驟。一抬頭，撞見他探究的眼神。
茶煙繚繞，茶香彌漫，一聲輕歎，驚碎了一室靜謐。
“棋者，以棋盤模擬世間萬事萬物耳。我以道行棋，以求歸真。然道有缺，我的棋，終是留了空子。”
“很有趣的法，姐。”男子笑，“可你走這步棋，便贏了，不是麼？”
“但我不會動它，勝負並非世間最重要的事。你呢？”女孩兒抬頭，首次在男子麵前露出自己的鋒芒。
男子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玩味，卻如夜曇初現，綻放出獨屬於他的絕代風華。
“但在棋局內，隻以成敗論英雄。姐，別忘了你我的賭約。”
女孩兒收斂鋒芒，如名劍歸鞘，亦有自己的絕世風采。
那是個老套的賭約，俗得不像是出自男子的手筆。輸的人應無條件答應贏的一方一件事。
男子以拇指食指捏住杯沿，手心向上，捧起茶杯，低頭細品。
“好茶……”
“不若這樣……一個故事，你我兩方的過往恩怨，一筆勾銷，閣下要做的事，我也當盡力相助。”
女孩兒沉默，她不懷疑這句話的價值和分量。
思量良久，她抬起頭，迎視窗外壯麗的夕陽。記憶莫名觸動，很久很久以前，她的麵前，也是這樣一輪壯麗的夕陽……
“我想到了一個故事，能夠配得上這個賭約。”女孩兒的神色突然變得溫柔，輕輕一笑，驚豔了花神座下春齊放的百花。
“隻是它很長，先生，你有耐心聽完它麼？”
男子放下茶杯，露出期待的神色：“那便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