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再次歸於平靜，塗聖和葉聖都已離開。
顧玄獨自站在石碑之前，昂首望著碑上的那些名字，有的名字微微發亮，而大多數名字卻都已經暗淡了下去，即便是最上方三個名字，都有兩個失去了光亮。
而光芒暗淡便代表著，對應的聖者已經殞落。
顧玄回想起了他與塗聖最後的對話。
“石碑上有著數千個人名，為何大殿之中的座位卻隻有上百個？”
“因為還活著的人隻剩下了上百個。”
“發生什麼才會有這麼多聖者殞落？他們本該不朽。”
“因為戰爭，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一場毀滅地的戰爭，一場史詩般的戰爭。”
“什麼戰爭？”
“這是秘密。”
“至高三聖也是因為這場戰爭而被諸聖共尊？”
“是的，白帝和劍聖都是在這場戰爭中崛起的。”
“我需要做什麼？”
“做你想做的，聖者不受拘束。戰爭已經過去，你們擁有和平。”
……
顧玄歎了口氣，成就聖者的喜悅消散一空，心情有點沉重。
戰爭，一場戰死了數千位聖者的戰爭，仿佛夢幻般。
可這座石碑證明了那是殘酷的真實，並非虛假。
沒有人可以強迫聖者犧牲，除了他們自己。
本以為成就聖者便可海闊憑魚躍，高任鳥飛。
現在才知道，聖者也不過是起點，聖者也有陣營與戰爭，聖者的死亡也隻是一個冰冷的數字。
過往的一切都在時間長河之中，在那遙遠的河流上遊，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外。
無怪塗聖不告訴他，是他不具備這個實力罷了。
再等等，終有一日，他會自己踏入那段時光，親眼去看那段禁忌的曆史。
顧玄最後看了一眼石碑，身形瞬間消失，離開了這個維度。
石碑上方，一行字眼微微發亮。
零零七，塗聖，塗然。
……
時間對於聖者來真是最廉價的東西了，眨眼間，距離上次聖者聚會已經過了一個月。
顧玄站在住處的台，掌心握著從時空亂流中捕獲的那縷氣息，閉目凝神感應著。
他在感應氣息對應的那個位麵，隔著不知多遠的距離。
冥冥之中，一個位麵出現在他的感知中，如黑夜明燈般顯眼，一道微弱的聯係建立在氣息和位麵之間，仿佛隨時會被風吹散。
但顧玄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手指劃過，顧玄身前的虛空出現一道裂口，顧玄毫不猶豫，一步踏入，消失在起點宇宙。
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洪荒不計年，自地開辟也不知過了多久，無數大神通者們都在這片廣闊地間踐行自身大道，追求著超脫，渴求著那至高的“一”。
但大道艱深，很多人遍尋不得前路，長久原地踏步，不得寸進，心生焦躁，直到這一，外混沌中傳來鍾聲，聖者之音傳遍地，鴻鈞成聖，將於紫霄宮中講道。
如久旱逢甘霖，眾多大神通者不論心中如何想，都各施手段趕往外，於那混沌之中尋找紫霄宮所在。
太上、元始、通三兄弟最先尋到紫霄宮，經昊童子領進道場，偌大的道場上，隻有靠近講道台的最前方有著六個蒲團。
三兄弟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各自坐了一個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