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巨響,古城朝陽的大門被金甲大軍擊碎,無數金甲士兵湧入皇城,隨之而來的是在熊熊烈焰中逐漸燃燒成灰燼的大旗。國名代號已經被濃厚的黑煙遮蔽,朝陽古城上空盡是血紅。
前一位帝王已在寢宮綿陽宮中飲劍身亡,隨著帝王駕崩,前朝經營近二百年的江山至此宣告易主。那個身披龍紋金甲的男人在簇擁中大步踏入綿陽宮正殿,他注視著麵前一席黑袍靜臥著的逝者,先是一言不發,隨後收劍入鞘,麵容的緊張、惶恐、不安,逐漸煙消雲散,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反轉變成猙獰的笑容。
“恭喜奉王!恭喜奉王!”
眾人高舉手中兵刃,呼聲不斷。
狂笑聲傳蕩開來,近乎歇斯底裏,亦不知終是了了心願又或其他。
“寡人不,朕!朕李乾,無愧先祖,終於無愧先祖啊!”
李乾放肆怒吼,在聲聲“吾皇萬歲”中振臂而去。
隨後幾日,李乾稱帝,國號奉。朝陽城升起金色旗幟,“奉”二字肆意飄飛。
不過下終歸沒有真正的和平,自戰亂以來,前朝國號下是一個個分封王的獨立。其中奉軍實力最強,也成為了覆滅前朝的中堅力量。李乾占據朝陽城,無人道賀,也無人反駁。有趣的是,明麵上的不置可否卻在李乾稱帝後的一個月裏,又有數人接連稱帝,一國號“益”,一國號為“晉”,甚至異域蠻夷也放出國號“金”來。
近十年的戰亂已民不聊生,各國兵士怨聲載道。這一時間雖以奉李家實力最強,卻也談不上橫掃落葉,一時間也隻得接受四國同存的尷尬事實。前朝國土內各大城池則就近依靠,四國毗鄰處無奈成為了牆頭草,夾縫中生存。
李乾急於稱帝,皇宮禁城修複完善後,便火急火燎地舉辦了登基儀式。與此同時,開國元勳,三軍總帥梁瑾正徹底擊潰前朝最後一支抵抗力量——金池將軍白子謙。
這白子謙是個名人,並不是因為他的爵位或是謀略——梁瑾擊潰他和金池守軍並沒有花費多少心血。白子謙的名聲完全是因為前朝的遺產,他正是金池皇陵的守護軍統帥。梁瑾這次看似完全沒有必要的出征也正是衝著金池寶藏而去。
十萬大軍,與金池守軍的交鋒隻損數千,打開金池皇陵卻已因為陵墓中的機關損耗兩萬有餘。更讓梁瑾怒不可言的確是這金池皇陵翻了個底朝,前朝皇帝王妃的遺體翻出了不少,唯獨寶藏哪怕一個銅板都沒見著。
無奈之下,梁瑾率大軍低調返朝,不明此事者隻道“沒想到金池守軍戰鬥力竟然如此強悍,梁將軍的精銳悉數前去,竟損耗至此。”
對此,梁瑾唯有閉口不談,啞巴吃黃蓮之苦大概如此。
梁瑾回城後首次出席朝堂,麵對已經進行完登基大典的李乾,梁瑾盛怒之下拂袖而去。隻因位高權重,皇城禁衛軍有過半是梁瑾的親信,李乾貴為至尊也不敢貿然得罪梁瑾,隻得賠笑不了了之。右丞相孫炳文見狀支招,大可將梁瑾捧得再高一些,以免局勢不穩,惹火燒身。
幾日之後,規模堪比帝王的護國公冊封盛典在朝陽城東的國運祭壇舉辦,梁瑾手握兵權,位居護國公,直至帝王之下,宰相之上,一時風頭無兩。
此次盛典對於一位朝臣來過於隆重,哪怕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免也惹得朝陽城內議論紛紛。就連舉世聞名的煙花聖地朝陽水榭內的紅塵胭脂也耳濡目染。
起這朝陽水榭,卻是個了不得的地方。算上奉,接連三朝定都朝陽,這水榭雖是煙花柳巷,卻也經曆了近二百個春秋。自前朝昭聖皇帝起,此處正式以皇都命名,朝陽水榭就此流傳下來。裏麵的歌舞姬也都大有來頭,顏驚世俗的佳人在此僅僅平淡無奇,若非有什麼來頭,在水榭之內甚至提不上嘴。前朝後宮嬪妃佳人,大多在迭代後被送入了水榭。
梁瑾就金池寶藏一事也不是完完全全地空手而歸。返城之日,梁瑾帶回一花季女子,名曰白凝軒。在兵士們押解白凝軒出現在水榭大院中時,水榭內的看客都直了眼。這披頭散發、隻穿著白色單衣的女子用沉魚落雁之詞亦無可形容,略顯消瘦的身形頓時激發了無數男人的保護欲,怒容在水榭院中立時成了尋求征服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