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愛喝酒,醉。他總吹年輕的時候酒量很好“連戰數場,三中全會,夜夜笙歌,都不是對手!”。
“多大了”老三也不知道為啥會有這麼多人喜歡問他這個問題。時間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像多大的了。
他今年5歲了吧。
有個佳話。老三剛大學畢業的第一份工作,公司新項目上馬,任務急,人難找,成本高,不好管,領導撓頭。
趕上老三滿山遍野的找工作。穿著破洞牛仔短褲,寬鬆灰色汗衫去麵試,趾高氣昂一看就不穩當,很困難會有哪個領導會相中他。“我要的不多,但是得管住”,實在缺人,現讓他成功入職。入職第二新項目上馬,老三被趕鴨子上架,出乎意料,成績不錯。慶功宴,老三被安排和公司領導一桌,領導愛喝,老三能陪,端起酒杯,如魚得水。
“沒想到啊,我看夥子不錯,好好幹,有前途,來,幹了。”
“老大哥,初來乍到,多批評指教。”不知者也不懼。“年輕就不知道什麼是醉!”年齡成了擋箭牌。
驚詫眾人,酒量之餘,老三認了個“老大哥”。
這杯酒的配角們爆發的有些突然“誰我兄弟不行,我就看他行,誰在點化他,我就弄他”
“你算那根蔥,輪上你話”幾個老員工幹起來,電光火石,霹靂哐啷!
“哥哥們,聽我,都他媽別吵吵了,酒品真他媽差”老三幹了酒,摔了杯,又一輪驚呆眾人,安靜的嚇人。老三突然醉了,不醒人事,癱坐在椅子上。年紀輕輕,瞬間睡著,呼嚕震,準備斷片。後來老三記得有好幾個人把他拖回了公司宿舍,還守著照顧了他很久,老三不願意睜眼看,喂水就張嘴。
從此不再是路人。一炮走紅,聲名鵲起。都知道來了個挺能喝的愣頭青,脾氣衝,性子直。
“這人不簡單啊,夥子挺實在,到底誰是他哥?”流言蜚語這個東西,一旦傳起來,真相的人絕對就會是壞人,也不會有人相信。
“誰的關係也不是,應屆生。”“滾蛋吧,這孩平日裏不太言語,不簡單”。老三總能聽見,他們的眼睛會話。
“三兒”。親切的稱呼來就來,接受的自然,答應的也沒有一點違和感。
其實老三失戀了,就是入職那。老三從沒想過“畢業季是分手季”這種矯情的事情也能發生在自己身上。來的太突然,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每的日子都難熬至極,打斷了脊梁,眼神空洞,貌似單純,不像個爺們。本就愛喝,一根稻草,輕易戳破窗戶紙,成功染上酒癮。老三開始吃不下飯,快離開學校的那段時間迅速添了鏢:吃了四月肥,也抵不過一次壓著食兒;一口糧食兩口酒,咽不下去隻能硬送,不然就能把眼淚頂上來。
他們不是校園愛情,她比老三大八歲。三兒想用盡全力給她未來,可這段感情把三兒前二十年的優越感都打沒了,把他做人的根基打碎了。他充滿希望,但發現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她,他滿心憧憬,但沒有資格讓她等。其實看好他們的不多,“不合適”這種現實的調子對於浪漫主義的老三來就是放屁,三兒隻是知道他真的愛了,沒有停下裏的任何念想。
三兒滿身少爺做派,沒有富二代的命,也算是從沒少受了寵。有過優秀風光,也是全家人的希望;骨子裏是個世故的人,他最終還是選了一種另類成長方式,承擔一切期許,放棄所有願望。其實那些不爭氣的日子,應該也都有過,隻是好多人生喜歡彩色,而老三喜歡裝扮黑色,所以三兒這次被困住了,但也死不了。
青春期開始,三兒身邊沒少過姑娘。大丈夫何患無妻這種情緒的話是三兒之前特別喜歡的,走馬觀花似的好像沒有真正用心對過誰,孩子過家家一樣,都是荷爾蒙迸發的衝動。
直到三兒見了她,一眼定情,奮不顧身。之前麵對女孩子的懵懂和無知全沒了,遇見她之後,三兒心理第一次有了白頭偕老的想法。她在三兒眼裏美若仙,不可方物。三兒再也沒有一絲興趣看看別的姑娘。美!真的很美!歲月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世俗氣,幹淨的成熟氣質讓人著迷,她媚起來甜的三兒心都化了。三兒喜歡看她笑,有癮一樣,三兒覺著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她像個太陽,讓三兒的生活裏沒有了一點陰影。
三兒見了最好的她,也隱約看到了最好的自己。不想離開,一刻也不想。
三兒不顧一切追求她。她聽到三兒的情話是心動的,她也期望著三兒每一次製造的浪漫,但她不太敢靠近,她有些自卑,卻也從不想失去驕傲,她很糾結,有些痛苦,她怕傷害別人,更怕自己被傷害。她好像看到了愛情,卻又看不到太多希望。她看似幹練,其實是個女人,她自己撐了太久,想要的是個厚實的肩膀;她又看慣了世態俗惡,不願意讓自己受一點委屈。她是焦慮的,歲月終究還是讓她迷失在極端的死胡同裏。她總會不自覺的想起三兒,她會因為三兒的熱烈而感動,又會有很多很明確的理由勸自己否定。她會想三兒,猶猶豫豫的也不想見他。
她告訴三兒現實情況,年齡差距,歲月經曆。那些三兒都明白,三兒又害怕那些哪怕會有一丁點傷害到她在三兒心理的美好,三兒總反問她“那些算的上問題嗎?”。三兒是很想知道她的過去,因為想要盡快的參與到她的生活,三兒又忍著自己的狀態,溫度極高,但不敢沸騰,三兒怕會有任何不合適的行為會影響到她的情緒。想要,哪還有什麼困難。捧在手裏怕壞了,含在嘴裏怕壞了,其實極其想要保護一個人的時候,是非常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