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恨不得現在就拿一把刀來,把這個害死她孩子的罪魁禍首千刀萬剮!
“顧天爵,我心裏有多疼,我就有多恨你。”
“也許,我從一開始就不該踏入風月,不該為了錢去出賣自己的身體,你害得我失去孩子,失去了我最寶貴的一切,也失去了生存的意義,一句你錯了,一句對不起,難道就能讓一切重來嗎?”
“你的道歉,我永遠也不會接受。”
蘇錦然抬起手,冰涼的指尖劃過顧天爵棱角分明的輪廓,劃過他眉眼,他的鼻尖,他的唇,繼而劃落向下,冰冷的五根手指停留在他的脖子上。
隻要她用力一掐,就能把這個男人掐死!
刻苦銘心的恨意折磨著她,驅使著她要眼前的男人血債血償。
看著顧天爵毫無防備的睡臉,蘇錦然的心忽然像是被針狠狠紮了一下。
她疼得猝不及防,推開他,從床上摔了下來。
這種疼,清晰而入骨。
像是她最後的理智在提醒著她,不要亂來。
也像是她那個早夭的孩子,在保護自己的媽媽,不要做出糊塗事。
最後,蘇錦然淚流滿麵地在冰冷的地上一直坐到了清晨六點。
看著床上睡得很是香甜的顧天爵,她的心像是被放在了鐵板上一樣煎烤著,痛不欲生。
從地上起來,雙腿早已麻木。
蘇錦然扶著牆,一步一步走出客房,走到浴室裏,將一夜的淚痕和軟弱不堪,全部清洗幹淨!
早上八點。
白易霆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起來時,就看見蘇錦然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姿。
“安妮舒,早啊,今天怎麼起這麼早?”白易霆走了過去,看見餐桌上已經準備好豐盛的早餐了。
他眼眸裏閃過一絲複雜,“這些都是你一大早起來做的?”
蘇錦然將熱牛奶端上餐桌,淡淡點頭,“睡不著,就起來做早點了,你嚐嚐看,好不好吃?”
白易霆抓起三明治咬了一口,雖然味道不錯,但在他吃起來,卻如同嚼蠟一樣無味。
安妮舒沒有吃早餐的習慣,更沒有做早餐的習慣。
這是她第一次做早餐,恰恰顧天爵也在。
白易霆不得不這樣猜想,她是為了給他做早餐才起這麼早,辛苦做了一桌。
蘇錦然隻喝了一口熱牛奶後,就實在沒胃口吃下去了。
她手裏拿著iPad,低著頭在瀏覽郵件,心思卻早就飄遠了。
心情不好,做早餐的時候頻頻出神,不知不覺就做了一大桌。
“我吃飽了,先回公司去了,你慢慢吃。”蘇錦然坐不住了,起身要走。
白易霆知道她一向早餐沒什麼胃口,就沒強求她多吃,隻是指著樓上,問道:“他怎麼辦?”
“醒了自己會走,我先去換衣服了。”
蘇錦然從衣帽間換好衣服出來時,隻見客廳裏早就站著一人在等著她了。
“要回公司一起吧。”一夜好夢的顧天爵心情明顯大好,眉梢都掛著一絲愉悅,他有一年多沒睡過一個好覺了,偏偏在安妮舒的家裏,卻睡得這麼舒坦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