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一年前在醫院裏失去了寶寶後,她對醫院莫名的害怕。
這一年多來,每次感冒生病,她寧願在床上病懨懨的睡一個星期,也不願意去醫院。
每次,都是白易霆叫來私人醫生,在家裏給她吊水的。
就連整容,她都選了一個不太像醫院的整容醫院。
真正的醫院,每天都有人死去,到處都充滿了絕望。
尤其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像是罌粟一樣,能致她的命。
蘇錦然真的害怕,害怕去醫院。
提到醫院這兩個字,她都會克製不住的發抖。
剛剛如果不是顧天爵在,她強忍著,恐怕早就一身冷汗了。
在車裏一個人坐了十多分鍾後,顧天爵才提著一袋藥回來。
藥袋裏各式各樣的藥,消毒水,創可貼,紗布,應有盡有。
“顧總,你買這麼多幹嘛?”蘇錦然明知故問。
顧天爵白了她一眼,打開消毒水的瓶蓋,用棉簽沾了一點消毒水。
然後就要作勢給她腦門的傷口消毒。
“我自己來吧。”蘇錦然反手一擋。
“你自己怎麼來,連自己腦門都看不見。”顧天爵動作輕柔地將她的發絲一點點擄到耳根後。
繼而拿著棉簽,小心翼翼地給她傷口消毒。
蘇錦然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硬憋著沒說疼,可五指都緊緊捏成了小拳頭。
顧天爵把她的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地,手上的動作更輕柔了些。
消毒完後,他才輕輕地給她貼上創可貼。
“傷口不是很大,不過這幾天你要注意,別讓傷口碰到水,不然感染了就麻煩了。”
“哦!”蘇錦然點頭,“多謝你了顧總,看來你也沒有想象中那麼……”
“那麼什麼?”顧天爵抬起手,和她四目相對。
深邃狹長的眸子裏勾芡著一絲笑意。
“沒什麼。”
“說。”
“你保證不會生氣?”
“不會。”
蘇錦然這才放心大膽的說道,“我以前聽說過你的不少傳聞,以為你是那種人品惡劣,道德低下的人,不過現在看,是我看走眼了。”
說完,她冷冷在心裏補了一句,“嗬嗬,我沒有看走眼,你就是人品極其惡劣,沒有道德,心狠手辣,連自己孩子都能痛下殺手的惡魔!”
顧天爵薄唇誘惑的勾起弧度,“那現在你對我印象改觀了,不會在一臉厭惡地看著我了吧?”
“嗬嗬,不會了。”
蘇錦然故作釋懷的笑了笑。
“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這麼怕去醫院麼?”顧天爵一雙深邃黑瞳銳利如斯,像是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一樣。
蘇錦然眼底閃過一絲悲傷,淡淡說道,“我以前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就是死在醫院的。”
“因為什麼,車禍?”
“不是……”蘇錦然心裏揪得疼,眼裏的恨意溢出了一些。
她很想說,是你,是你親手殺死的。
“他生病了,生命走到終點的時候,隻有我陪在他身邊,可以說,他是死在我懷裏的。”蘇錦然嘲諷地笑了,“醫生也束手無策,誰讓病魔急著要他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