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幫我。。。。幫幫我。。。”先是渾身的酸麻,然後炸裂般的痛感席卷而來,皖芸緩緩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一片灰霧,念芸又使勁閉了閉眼,再次睜開,隻看見一條破破爛爛的床幔搖曳在頭頂,那喚醒她的聲音卻消失了。

她動了下有些僵硬手臂想起身看看,卻有些乏力,就聽耳邊卻響起一陣斷斷續續的嗚咽聲,索性隻轉動腦袋,巴掌大的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陳舊的方桌,方桌上一盞昏暗的油燈是房間裏唯一的光源,腐朽的大門敞著嘴,悉悉索索的吹著細風,牆角還有蜘蛛不辭辛苦的織著網,一個身著灰色舊衣,發髻著鬆散的丫頭跪在地上抖動著肩膀。

“咦?”皖芸揉揉酸澀的眼睛,回想著她暈倒前的記憶,她本名楽皖芸字玖是一散修,因生神魂又是鳳髓之體,修煉極快,剛過百歲便碎丹結嬰,道友便稱一聲玖仙尊,借萬古門淨地渡劫飛升,怎麼突然到這裏來了,莫不是心劫?想到這裏,她又想起那虛幻的聲音“幫幫她”環顧四周,卻隻有那個抽抽搭搭的髒丫頭?自己這是在哪?看這環境,自己莫不是魂穿成了哪戶破落人家的姐?想到這裏,皖芸便喚那丫鬟。

“丫頭,你別哭了,來扶我一下。”

丫頭抬起她那滿是淚痕的臉先是呆愣愣的望著床上的女子,有點不知所措,而後她露出驚訝又欣喜的表情,又哭又笑的挪到床邊,一把抓住婉芸的胳膊,結結巴巴的到:“姐嗯你還活著奴婢以為再也見不到姐了嗚”

被揪著胳膊的皖芸,疼的瞬間想一巴掌把這個丫頭拍飛出去,心想這丫頭這麼瘦,力氣可真不,但看這丫頭哭的這麼傷心,忍了又忍沒動手,憋住自己想打人的衝動安慰到:“有話好好,別動手動腳的,疼疼疼,你再不鬆手,我胳膊要被拽掉了,你放開,站好!”

聽到皖芸的話,那丫頭立馬鬆開了手,又望了望四周,伸手在床腳取來一個不怎麼鼓脹的靠枕心翼翼的把皖芸扶起來,斜靠在上麵,又連忙端了一個杯清水,苦著一張臉:“姐,沒茶了,水還有點溫度您先喝,都是竹青不好,都是竹青沒用,讓姐受苦了。”著又捂著臉哭了起來。

皖芸被吵得沒轍,伸出一隻纖細蒼白的手,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薄唇微動,“別哭了,本尊,咳,本姐這不是還沒死,你且把事情清楚。”完,挪動了一下身體,找了個舒服一些的姿勢靠好,仔細起眼前的這個丫頭,丫頭十五、六歲的模樣,渾身上下都是髒兮兮的,像是剛從地上打過滾兒,雖然臉上淚水和塵土混在一起,但左臉上還是清晰的印著個掌印,掌印不大,五指纖細,女人打的,好大的錯能對個丫頭下這麼重的手?看這眼睛哭的又紅又腫,還不停認錯的丫頭,也不像個能惹事的,嘖,還真有點心疼。

皖芸歎了口氣,她活了百年,這事也見了不少,修行之人本就該心如止水,怎麼讓他來管這檔子事,難道是哪路大神給她開的玩笑嗎?還是自己的修行之路過於順暢,道心不穩,該造此劫?

竹青聽到這,止了止哭聲胡亂的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痕,點點頭道,“姐,昨兒是家宴,我和姐去的,許是老婦人覺著久沒見著您了,想看看,就找人把姐請去了他房裏,本我也覺著奇怪,老婦人請人怎還不讓帶侍女,而且就請了姐一個。

聽到這,皖芸還真是吃驚,家宴,老夫人,感情這還是個大戶人家,再看看自己坐的著床,住的著屋子,真是難為作踐她的人了,怕是真不容易找找這地兒。

“嘖”皖芸搖搖頭,“你繼續。”

竹青撇撇嘴,一副又要哭的樣子道:“奴婢當時也沒多想,就想著姐去找老夫人撒個嬌,興許老夫人見姐瘦弱,能安排點好東西,讓蘭夫人不要在苛待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