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黑痣樹獺卻將手裏的矛向陳啟一指,語氣不善,“你們定有所謀,狡猾的人類,立刻下山。”陳啟眉頭一皺,還想再些什麼,可還沒等他開口,黑痣樹獺的矛又向前了一步,幾乎要戳進陳啟的咽喉,“立刻下山!”它警告著陳啟。
係統的提示聲遲遲沒有到來,而陳啟本身內心也有一股無名之火,黑痣樹獺的灼灼逼人徹底惹惱了陳啟,陳啟微微向後挪步,冷冷盯著樹獺道,“我要是拒絕呢?”
“你們又一次違反了規定,人類。”話間,這隻黑痣樹獺竟不由分用矛向陳啟的咽喉刺來,陳啟敏捷的側身躲開,雙手拿起了奪命的飛刀。
“離開!”收回矛的黑痣樹獺雙目瞪起,又一次警告道。
“我拒絕。”陳啟剛完這三個字,黑痣樹獺的矛已然到來。矛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竟讓陳啟都有一些避之不及,慌亂間矛尖貼著陳啟臉側劃過,一道血痕瞬間浮現。
出手!
陳啟的兩柄飛刀,一柄直衝樹獺麵門,另一並則向樹獺右腿射去,飛刀是眨眼即到,而樹獺的行動卻讓陳啟大吃一驚,它不避不閃,雙腿快似風,急速向陳啟身前襲來。就在飛刀即將刺中它的瞬間,樹獺將矛向身後一尺猛然一斜戳,整個身子霎然騰起,在兩柄飛刀之間,頭尾銜合,而手中之矛也輕輕一橫,連矛帶身都穩穩躲過了陳啟的刀。
陳啟暗暗心驚,手上卻絲毫不亂,手腕全力一抖,又是兩柄,一柄直直竄向樹獺落腳之處,一柄則打向樹獺的軀幹。黑痣樹獺在空中剛剛展開身體,空中也無借力之處,可樹獺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它憑借遠過於人類的腰力,以腰帶動身,在空中不可思議的將身子扭轉,竟在無著力點的情況下,將整個身體如“一”字一般橫了過來,還矛尖向下輕輕一挑,便將陳啟的另一柄飛刀挑落。穩穩落地,樹獺左右橫跳著向陳啟刺來。
此時陳啟的黑匣內隻躺著最後一柄飛刀,陳啟將其緊緊握在手中,卻遲遲沒有出手,他半弓著腿,眼看著矛向自己的額頭刺來,陳啟竟也不避不閃,當然這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力從地起,一旦腳步不穩就是必死之局。
就在黑痣樹獺的矛即將刺中陳啟的瞬間,陳啟心中的那股警示感突起,他也猛然將身子直起,身形一晃,黑痣樹獺的矛狠狠插入了陳啟的右肩之中,血順著槍尖肆意流出來,這看似是險境,但陳啟等待的恰恰就是這一刻,他右手將矛穩穩抓住,樹獺雖靈活,但力量畢竟遜於人類,樹獺一時間竟拔矛不出。
陳啟右手握矛,左手急速將匣內最後一柄飛刀射出。距離太近,黑痣樹獺一時間反應不及,它聽著破空而來的飛刀,像是聽見了死亡的聲響。隻可惜左手用刀陳啟本就不熟練,再加上右肩中矛,疼痛使他的判斷出現了些許失誤,陳啟的最後一柄飛刀竟隻擦去了樹獺頂上的幾根灰色毛發。
獺人族人數稀少,更處在和平的艾歐尼亞,樹獺們平時與他人交手都是點到為止,即使陳啟眼前的這隻樹獺是獺人族中的激進派,號召以武力來懲罰違背約定的人類,但也沒有感受過死亡。此刻它明知道該伏地、側滾,拉遠與陳啟的距離,但飛刀略過頭頂時,它靈活的身子卻在一瞬間停滯了下來。
飛刀落空,陳啟手上已是空無一物,他不知道黑痣樹獺為何愣住,他隻知道必須製服眼前的這隻樹獺,不然他得回去,而回去就是死!
目光一凝,陳啟霎然猛頂雙足,樹獺的矛順著他的右肩貫穿而出,雙腳再次發力,兩步拉近了與黑痣樹獺的距離,而等樹獺反應過來,陳啟已如獵鷹一般,雙手左右拉開,在它左右腦側狠狠砸下,刹那間的劇痛,讓黑痣樹獺甚至有些迷惑的聽見了自己腦骨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