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維克多,朱麗也會的!
連訓練時無比嚴苛的喬納森都給了朱麗放假一,晚兩再回去,全當第一場勝利後教練給她的慶祝禮物。
——不過實話,朱麗對時隔兩年的第一場勝利並沒有什麼感覺。
這隻是個微不足道的開始,哪怕對朱麗來舉足輕重,可作為一名曾經擁有兩年比賽經驗的運動員來著實不算什麼。
特別是當裁判宣布比賽開始、第一回合過半之後,朱麗就明白喬納森為什麼會這麼自信了。
對手確實不太行。
挑戰強者,哪怕是惜敗也令人酣暢淋漓;欺負弱者,就算漂漂亮亮贏了個開頭,朱麗也沒有被衝昏頭腦,相反地……
“勝利獎金才兩千美元?!”
走在拉斯維加斯的街道上,拉娜咋舌:“這麼少啊?”
朱麗:“還沒扣稅呢,扣掉七七八八的稅款和抽成,大概到手……一千七美元吧。”
“還是回去吃速食吧,”拉娜二話不掉頭就走,“你再勤快也就一個月打一場比賽,這樣入不敷出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朱麗苦笑,“入不敷出”這個詞用的可真是太精準了。
從準備比賽到正式登台,前前後後花了三個月的訓練時間。這三個月來朱麗可是分文不賺,卻已經花了近一萬美元的存款。
而這一萬美元的花費中,不包括房租,不包括俱樂部入會費,不包括教練傭金,不包括飛往拉斯維加斯的機票。
這一場勝利看似簡單,然而毫不誇張地,其實是別人“施舍”來的。
當然,朱麗以後會還的。
“一步一步來。”
重新走一遍這條道路,朱麗還算是有經驗:“第一場比賽這些錢不少了,以後會越來越多。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大不了就回到剛入行那會,一邊打工一邊準備比賽。”
“朱麗……”
拉娜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難過。
“我現在有點後悔,”她聲開口,“當時支持你和安吉爾那個混賬談戀愛了。”
“好了,現在我回到你和維克多身邊不是更好嗎?”
“不好!”
拉娜一下子揚起聲音。
朱麗一怔,看到好友的臉蛋上浮現出憤怒的神情——拉娜從來不生氣,她和氣的麵孔中總是洋溢著活力和樂觀。
“當年維克多安吉爾·薩特很有潛力,能把你帶離那條街區。我是那麼高興,因為像我們這樣的人,祖祖輩輩混在這條破爛街道上一輩子也走不出去,”她的臉蛋漲得通紅,“紐約那麼繁華,卻和你我都沒關係,直至安吉爾把你帶走了,他做到了!”
“怎麼,怎麼能——”
“怎麼能又把你拋棄了,讓你重新回來?”
朱麗靜靜地看著麵前的好友。
她不傷心,真的。相反有一股暖流從腹部湧上心頭。朱麗抿了抿嘴角:“拉娜。”
“嗯?”
“不是安吉爾拋棄了我,”她平靜地,“是我拋棄了他。”
“……哎?”
拉娜愕然抬頭。
她迎上朱麗的笑容,後者拍拍拉娜的肩膀:“別想這麼多了!勝利了總是要慶祝的,吃不了法國大餐,去吃街頭美食總沒問題吧——”
“朱麗!”
朱麗的一句話還沒完,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了熟悉的男聲。
兩名姑娘不約而同地回過頭,循聲望過去——
是伊桑·沃克,獅鷲樂隊的吉他手,正站在距離朱麗和拉娜五步開外的地方。
他對著兩名姑娘揮了揮手,笑著道:“勝利了總是要慶祝的,我請你們吃法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