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搡之間,安吉爾被助理護著來到了吧台前,他的胸口因為憤怒劇烈起伏著,可劇烈的呼吸反而使得他麵孔變得極其蒼白。
他坐在吧台邊,視線無意識後傳,在一片狼藉之中,看到了貼在酒吧吧台上方的海報宣傳。
“世界格鬥聯盟賽,拉斯維加斯。”——上麵這麼寫著。
安吉爾看著海報愣了一愣,隨即意識到,這是綜合格鬥的地方賽事。
綜合格鬥。
熟悉的名詞落入眼簾,安吉爾·薩特卻陡然覺得如此陌生。
“他不離婚誰離婚,誰能受得了啊。”
——和他離婚後的朱麗重返賽場,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地方賽事中亮相。
安吉爾一把抓住了身邊的助理。
“這比賽在哪兒?”他問。
“什麼?”助理一臉茫然。
“我問這比賽哪兒。”安吉爾指向海報。
而從助理突然緊張的神情中,安吉爾明白了一切。
“朱麗參加了這場比賽對不對,”他開口,“去給我買張票。”
“這……”
年輕的助理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安吉爾。”
在混亂中助理開口:“朱麗姐的比賽……就在今晚,現在已經買不到今夜的門票了。”
安吉爾僵硬在原地。
下一刻,他邁開長腿,毫不留戀地狂奔出門。
***
世界格鬥聯盟賽賽前休息室。
朱麗坐在長凳上,拉娜站在她的身後,興致勃勃地擺弄著朱麗如瀑布一般的烏黑長發:“我學了好幾首編發樣式,保證在賽場上也漂漂亮亮的!”
“我是去格鬥,又不是選美,”朱麗哭笑不得,“弄到不妨礙視線就行。”
“玉米辮還是拳擊辮,我都行?”
“隨你,你跟過來,不耽誤工作嗎。”
“喬叔給我二百美元一的隨行費用,專門照顧你,還包機票,”拉娜美滋滋地,“又賺錢又能旅遊還能陪你比賽,底下哪兒找這麼好的事情?”
想想拉娜的平日不過打零工,工資都是日結,少去一也沒什麼。
於是朱麗點了點頭:“嗯,比完賽可以去轉轉。”
拉娜的動作一頓。
“朱麗……”
“怎麼?”
“你,”拉娜心翼翼的問,“你是有心事嗎?”
朱麗愕然抬眼:“為什麼這麼問?”
“你心不在焉的時候,總是喜歡垂著眼睛,”拉娜理所當然地開口,“而你已經快有一個時沒有看我了。”
是嗎?
朱麗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還有這個習慣。
拉娜見狀笑出聲:“你驚訝時也經常摸臉呢。”
朱麗:“……”
她忍俊不禁,果然還是老朋友最了解自己。
“也沒什麼,”朱麗開口,“就明明不是第一次比賽,卻覺得自己的背上沉甸甸的,好像背負了很多東西。”
“背負了很多東西?”
“以前打比賽,”朱麗想了想,解釋道,“隻要贏就好了,就算是輸也沒關係,補足短板、增進強項,再做一些針對性訓練,下次努力就是。然而現在我必須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