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長久之後,朱麗隱隱意識到了答案,“狗仔拍到的,確實是你從她家離開。”
回應朱麗的是一聲冷笑。
“是啊,沒錯。”
安吉爾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就是從她家離開的,怎麼了?我就算真的出軌了又如何?揚女士,你吃我的用我的,憑什麼來指責我?我回到家中隻是想享受片刻的寧靜,你要是連這點安靜都給不了我,我娶你有什麼用處?”
這話同樣惹毛了朱麗。
“安吉爾·薩特!”
她也是有脾氣的,朱麗同樣站了起來:“你有什麼毛病?!不會好好話嗎,我隻是想要一個答案,你隻需要給我一個答案。”
“答案我給你了!我在克洛伊·杜維家過夜了、睡覺了!你還想怎麼樣?不高興就滾出去,這是我的家,你站在我家的地板上!”
去你媽的。
朱麗心想。
她知道安吉爾氣急了什麼話都,他越是憤怒地承認緋聞的真實性,證明這件事越發沒譜。上帝賜予安吉爾可怕的音樂才同時,也賦予了他挑撥別人底線的超凡能力。
他太明白怎麼惹毛別人了。
“滾就滾,”朱麗毫不客氣地反擊,“有本事你別來找我!誰他媽把我趕出家門再像隻狗一樣追過來道歉,誰就是這世間最大的蠢貨!”
“我像狗?”
安吉爾氣得笑出了聲音,他金發之下俊俏麵孔變得通紅。
“不知道誰像隻狗,朱麗·揚,”他開口,“吃別人的東西,用別人的東西,還要反過來衝著主人狂吠。你告訴我,站在我買的公寓裏,到底誰像隻狗?”
朱麗愣住了。
“你滾。”
安吉爾高傲地看著朱麗,那雙清澈的眼睛寫滿了厭惡:“這就從我家搬出去,把你的東西都帶走,哦對了,特別是你的拳套和沙袋,我看那些東西厭煩很久了——你的那些垃圾占了我整個房間,我明明可以把那間房改成琴房的。”
“你什麼?”朱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把你的那些垃圾帶走,”安吉爾重複道,他很得意,得意於能讓朱麗變了臉色,“你不帶走,我就把你的垃圾丟出去!”
那一刻,朱麗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心如死灰。
兩年前的朱麗·揚站在媒體麵前,大家看到的是一名富有潛力的A運動員。
兩年後的狗仔對她狂追不舍,他們看到的是安吉爾·薩特不起眼的妻子。
朱麗斷送了自己的職業生涯,為得隻是看他榮譽加身、成為那舞台上的主宰。她做到了,他也做到了。
而到頭來,在他眼裏,原來朱麗唯一存在的價值,她的拳套,她的職業,她的能力,不過都是垃圾。
她突然感覺自己這兩年來的生活就是個笑話。
“安吉爾。”
朱麗徹底冷靜了下來。
她能感覺到上頭的熱血漸漸流回四肢,激烈的心跳逐漸平緩,就像是在八角籠裏對峙結束,冗長的、不分勝負的戰鬥到了結尾,裁判吹響哨子,宣布結果。
回合結束,勝利者是安吉爾·薩特,朱麗·揚一敗塗地。
她靜靜地看著共同生活了兩年的男人,輕啟雙唇:“既然如此,就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