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啊,這到底怎麼回事?”李老師走到喬暮身邊問她。
喬暮收回打量桃木劍的目光,見兩位李老師、李嘉及李嘉的舅舅和表哥都用奇異和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想來都希望從她口中獲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張程是雲的前夫,也是我的同事,前年他不幸出車禍死了,留下雲一個人。他剛才附在我身上,是為了救雲。”
喬暮還沒開口,李嘉就率先解釋,李老師夫婦雖然知道兒媳是二婚,卻不知道她前夫和兒子是同一個公司的。
“怪不得他一直喊‘出來’‘出來’,那雲是被什麼纏住了?”李嘉舅舅對這種事情非常相信,問道。
這個問題李嘉就沒辦法回答了,於是大家又把目光聚焦到了喬暮身上,喬暮:
“這叫紅衣煞,弱的沒法化形,專門挑辦喜事的新人附身,被它附身之後,外表看起來跟常人無異,待熱鬧的酒席過後,賓客散盡,新人入洞房,那時才是紅衣煞真正作亂的時候。”
她剛才在樓上看見李嘉把新娘子背出轎車時,新娘子就已經被紅衣煞附身,所以她才會在樓下畫了符,等待紅衣煞發作之時鎮壓,卻沒想到多了個張程。
李嘉表哥好奇問:“洞房後它怎麼作亂?”
喬暮眨巴兩下眼睛,淡定自若道:“身體好點的,憔悴個把月;身體弱點的,不定就當晚歇菜了。”
李嘉表哥:……
李家眾人:……
一直昏迷的童麗雲此刻轉醒,看見的就是守在她身邊的李嘉和公公婆婆,客廳裏一片狼藉,童麗雲隱約感覺這一切和她有關,李嘉抓住她的手,溫柔道:
“沒事了。”
一場風波就此過去,並沒有對李家人造成多少影響。休息了一會兒後,全家出動收拾屋子,李老師夫婦負責掃地、拖地,李嘉夫婦負責清理裏裏外外的垃圾。
童麗雲把翻倒的花盆架子扶起來的時候,看見了掉在地上的一隻耳墜,那是一隻款式不怎麼新潮的鑽石耳墜,是她最喜歡的,也是張程送她的最貴的一件禮物。今是她的大喜之日,她希望張程也能看見。
李嘉伸手過來拿過童麗雲手中的耳墜,用衣袖擦幹淨以後,才替她重新戴上,依舊是如花美眷。
鑽石依舊閃耀,生活還要繼續。很短的人生卻能夠擁有很長的記憶,曾經發生過的所有美好與痛苦,都是生命中不可複製的節點,那些已經遠離我們的人和事,不需要刻意去遺忘,就讓他們留存在腦中、在心底,然後帶著這些,重新出發。
喬暮站在樓梯間裏,麵前放著一隻火盆,火盆裏正在燃燒著那件喜服,李嘉表哥倒完了垃圾上樓,拿著笤帚和簸箕來到喬穆身旁,靜默的站立一會兒後,問喬暮:
“這東西,是不是就像專門吸男人陽氣的狐狸精?”
喬暮看了他一眼,道:“你也太看得起這東西了,狐狸精可不止會吸人陽氣。”
“那還會什麼?”
“會騙人。”
“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我看你命格挺硬的,要不要跟我學抓鬼?你是李嘉表哥,拜師費我算你便宜點。”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驢頭不對馬嘴,這聊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