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兒,醒醒……”

蘇月芽感覺有人在輕拍自己的臉,可她嗓子疼的厲害,沒法話。

動了動眼皮,她慢慢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一張清麗的臉,少女十五六歲的樣子,頭發濕淋淋的,一雙眼睛生的極美,明亮清澈,像一汪幹淨的湖水,此刻,正關切地望著她。

可這張臉,她並不認識。

她眨了眨眼,與少女四目相對。

“芽兒,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少女見蘇月芽醒來,十分欣喜,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裏。

蘇月芽想掙開她的懷抱,卻發現自己辦不到,她發現自己原本修長的手腳變得短如孩童,連傲人的胸也變成了一馬平川。

這是怎麼回事?

蘇月芽有點震驚,睜大眼睛望著自己短的雞爪子,這時,腦子裏排山倒海般湧入一些記憶,穿過一次的她頓時就明白了。

她又穿了。

這次穿成了一個五歲的傻子。

這是她以前看過的一本年代文,女主就是傻子的姐姐蘇福喜,姐姐是個錦鯉體質,哪怕沒有親娘護著,也能好運連連,一路開掛嫁了個好男人,最後創業成功,成了本城首富。

這個傻子與她同名也叫蘇月芽,原本該在五歲的時候被歹毒的繼母淹死。

後來,女主成功有權勢了,還為妹妹報仇將繼母送進了牢裏。

這傻子五歲就死了,是不該存在的人物,但她現在活過來了是怎麼回事?

還是她隨時都會掛?

蘇月芽滿腦子的疑問。

“芽兒,別怕,姐姐以後走到哪裏都會帶著你。”

蘇月芽正疑惑的時候,蘇福喜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蘇月芽因長期營養不良,非常瘦,抱在手裏根本就沒有什麼重量。

蘇福喜心頭一酸,自覺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妹妹。

抿了抿唇,她抱著蘇月芽快速朝樹林那邊走去。

樹林裏站著一對母女,是她的繼母秦愛英和10歲的繼妹蘇寶紅。

待近了,蘇福喜目光如刀,瞪著她們厲聲道:“這次芽兒沒事,我就不追究了,若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必定不會放過你們!”

樹林裏,秦愛英和蘇寶紅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她們實在太怕生神力的蘇福喜了,上次惹毛了她,差點沒被她摔散架。

本來以為這次趁她去田裏幹活,可以將這個傻子弄死,減輕家裏負擔。

不想,還是被回來拿東西的她發現了。

蘇福喜力氣雖大,但不輕易動手,隻是瞪了一眼,她就抱著蘇月芽向紅旗村走去。

走了大概十來分鍾,蘇月芽麵前出現了一棟牆麵斑駁的老房子,簡陋木板門上,貼著一張搖搖欲墜的門神畫,顯得十分破舊!

進去後,發現裏麵更破舊,桌椅板凳都缺胳膊少腿,床鋪被單也是補了再補,沒見一塊好布。

書裏蘇家窮,但窮成這樣,完全超出了蘇月芽的想象。

她趴在蘇福喜肩頭,暗暗打量了一圈後,撇了撇嘴,窮就窮吧,隻要能睡覺吃飯就行,她不挑。

“福喜,你回來了。”

蘇福喜抱著蘇月芽經過堂屋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抱著男孩的老人。

蘇月芽看了那老人一眼,腦子裏頓時就有了反饋,這是蘇福喜的奶奶,她手裏抱著的那個男孩是繼母秦愛英生的兒子,蘇寶國,今年兩歲。

這年頭,農村每年春都有青黃不接的窘迫。

蘇家本就不富裕,卻要養四個孩子,再加上蘇福喜的爹,蘇長根從嬌生慣養,幹活不行,家裏時常揭不開鍋,因此,蘇家比村裏一般人家都要窮。

若不是蘇長根三個姐姐和老人補貼,這一家子早餓死了!

偏偏蘇家還出了個傻子蘇月芽,這簡直就是個沒有希望的廢物,哪怕知道秦愛英想要弄死她,奶奶劉三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知道。

劉三姑默許繼母秦愛英害蘇月芽的事情,蘇福喜心裏也清楚,因此對劉三姑頗為不滿,隻見她沉著臉冷聲道:“奶奶,我想跟您件事,雖然我娘死了,但是,我還在,芽兒是我妹妹,以後我養她,您告訴那個女人,如果以後再害她,我是不會客氣的!”

劉三姑抿了抿唇沒話,這話不好,家裏這麼困難,其實她也同意將傻子弄死,這樣起碼可以減輕兒子蘇長根的負擔,可這話隻能在心裏想,出來就不好了。

蘇福喜見奶奶沒話,也沒多言,抱著蘇月芽就進了房間。

房間很簡陋,能看到沒有抹灰的老磚牆,一張缺了腿的木床靠牆擺著,上麵鋪著打了補丁的床單,一床很薄很破的被子疊放在床頭。